司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无力，“算了，走吧。”
司宁转身离开，露珠后头看了一眼三个小丫鬟待着的地方，然后快步跟上，回头得跟嬷嬷说说，这批小丫鬟还要再管教管教，让她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凤阳阁的嬷嬷一见郡主进来，便吩咐厨房的人可以上菜了。
司宁进屋的时候，褚琼华和司齐明已经在桌前坐好了，司宁坐下之后才发现她阿爹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看了她阿娘一眼：阿娘，阿爹这是怎么了？
褚琼华唇角勾起一抹笑，没有说话。
司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阿爹不会是也知道了李肃送自己回来的事和自己“害羞”的事了吧？
自打在来的路上听到小丫鬟们讨论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但她也没想到阿爹会知道的这么早。
嬷嬷带着人把晚膳的菜肴摆好，便带着人退出了房间，司宁一家用饭都不喜欢身旁有人伺候。
“阿爹，阿娘，快用膳吧，一会儿凉了。”司宁躲开自家阿爹的视线，一人给他们往碗里夹了一块豆腐，“这豆腐看着挺嫩的，尝尝？”
司齐明看着碗里的豆腐脸色又黑了一个度，豆腐？这是什么意思？阿宁这是说李肃吃她豆腐了？
司宁不知道自家阿爹通过一个豆腐都能脑补联想到李肃吃自己豆腐，还以为是他不想吃豆腐呢。
“阿爹，你要是不喜欢吃豆腐，吃别的也行。”
还是褚琼华作为他的枕边人，对他了解更深一些，看着他一直盯着碗里的豆腐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走什么神，女儿跟你说话的。”
“阿宁，你跟阿爹说，你和……”
司齐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褚琼华藏在桌下的脚踹了一脚，“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别说话。”
司齐明感受到来自腿上的痛感，略有些无语地看向自己妻子，他们府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样一条规矩，他怎么不知道。
“行了，先吃饭，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褚琼华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塞进嘴里。
自己的妻子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听话，司齐明用力咬了一口鸡肉，吃完再说就吃完再说。
褚琼华见他老实了，给了司宁一个安抚的眼神，司宁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看来是都知道了。
用过晚膳后，嬷嬷带着侍女进来把桌上的盘子都撤了下去。
司齐明抱胸靠在椅子上盯着司宁。
司宁：……
“阿爹，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今天李肃回来了。”
“嗯，我知道，今天见过了。”司宁承认的很痛快，毕竟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们都知道了不是。
司齐明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其实自从上次李肃去庄子上送画，他就知道阿宁恐怕是躲不过他的攻势了，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
别看李肃年纪不大，但他的心机可不浅，那就是一个属狐狸的，他要是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即使前路困难，他最终也一定会如愿。
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不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李肃那小子心思太多了，阿宁太单纯了，以后肯定玩不过他。
他一回京自己就知道了，本来想着趁着今天吃饭的时间好好跟阿宁谈谈他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个心机男，长途回京不说先回去休息，居然先来勾搭他们阿宁，实在是欠揍！
“李肃这人真是每分寸，你都已经明着说了不喜欢他了，他居然还上赶着死缠滥打，正经人的男子可没这样的。”司齐明明着给李肃上眼药。
司宁：……
一旁的褚琼华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幸亏她忍住了，他是忘了自己之前不值钱的样子了吗？怎么好意思说李肃。
“阿宁，阿爹跟你说，你还小，这方面你得听阿爹的，李肃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儿，这长的好看的多了去了。”
“还小？”褚琼华白了司齐明一眼，“云婷就比阿宁大几天，现在都已经成婚了，她哪里还小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阿宁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可得好好给她把关。”让他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
“阿爹，我和他不像你想的那样。”司宁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阿爹的担心是多余的？显然不是，她和李肃现在的关系很复杂，她心里知道那个答案，却又总在下意识地回避那个答案。
“总之，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司宁说完便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阿爹，阿娘再见。”
司齐明站起身，看着司宁匆忙离开的背影，哎了一声，便颓废地坐下了。
一旁的褚琼华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追？”
“算了，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管了。”司齐明起身，步伐沉重地走进内室。
褚琼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真到阿宁出嫁的那天，他恐怕得哭成个泪人。
司宁从凤阳阁逃出来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阿爹解释她和李肃之间的关系。
*
第二天，朝会。
建章帝坐在龙椅上，隔着九条玉旒不动声色地看着大殿上朝臣们脸上的神色。
“江南道的之情你们也已经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肃昨日也已经押解着犯人归京了，诸位爱卿对江南道的事情都是怎么想的，都说说吧。”
江南道的事情显而易见，那就是谋反，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虽然这个芋头可能会很美味，但前提是得能吃的下去。
现在他们的线索太少了，虽然你们手上也有犯人，但所有人都不相信能仅凭几个边缘犯人就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陛下，江南道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骇人听闻，这就是谋反，必须严惩不贷！”大理寺卿站出队伍，一脸严肃。
“只是最近大理寺手头的案子实在太多，大理寺内人手严重不足，恐怕难以胜任。”
文武百官无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