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加入那些灵体的组织？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
宋彦正在翻看靳斯年之前在灵魂管理局的记录，点头，“相关记录是这样的。”
苏曼忽然福至心灵，“你说我们知道他身份的同时，他会不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宋彦合上电脑，“就连他刻意给我们看他身上的痕迹，也是为了让我们继续在他身上下功夫。”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苏曼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嘎了我们吧？”
“十有八九。”
苏曼瞬间觉得后脖颈发冷，“那我们赶紧叫支援啊。”
“灵魂管理局现在还在修缮中，所有的穿越者都困在各地不能回来，没有支援。”
苏曼不解，“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赶在了系统崩溃之前回来的。”
苏曼：“……”
得，她就是那个天选打工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苏曼跟宋彦最后还是去了靳斯年给的地址。
刚到门口，宋彦就站住了脚。
正在草木皆兵的苏曼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宋彦往前了一步，又往后了一步，“一进到这里，灵魂管理局的系统就失效了。”
“什么！”
完了完了，这是冲他们来的啊！
之前做任务死了就死了，不过是金蝉脱壳罢了。
现在要是死了，她可是死的透透的。
更何况做了穿越者灵魂都是独立的，嘎了她连个往生的机会都没有，嘎的透透的。
宋彦利落的把手表摘下来递给她，“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接应。”
苏曼看到宋彦云淡风轻的样子，眼前忽然浮现起他一身血被从任务中抬出来的模样。
他已经牺牲过一次，可是骨子里的天性让他在再次面对或许会牺牲的境遇时，没有半分犹豫。
苏曼顿时有点汗颜，没接，“宋部长，还是我去吧，毕竟我之前跟靳斯年也有些熟悉，不行的话我可以周旋一下。”
“好的，你去吧。”
苏曼：“……”
就不再，挽留一下了？
许是她脸上的僵硬过分明显，宋彦唇角弯了弯，把一个纽扣模样的对讲机给她，“这个不受影响，可以直接通话，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进去救援。”
苏曼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挂好了，一脸沉重，“宋部长我去了。”
宋彦大手一挥，“去。”
……
靳斯年的别墅一草一木都透着精致古朴，只是那郁郁葱葱的树在阴天的环境下，怎么看怎么瘆人。
“滴-”
输入密码后，苏曼进入了房子。
上下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不放心，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员。
稍稍放松些，对着领口低声道，“一切正常。”
耳机里，宋彦的声音沉稳可靠，“提防灵体。”
苏曼正要应了，背后忽然响起一道磁性的声音。
“你在跟谁讲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苏曼吓了一跳，“谁？”
转头看到靳斯年，苏曼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方才她已经看遍了屋里屋外，确定没人了，而此刻的靳斯年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
阴天的房间里有种介于明暗之间的阴森，苏曼不着痕迹的后退。
“靳总原来在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靳斯年看向苏曼，语调平淡无奇，内容却叫人毛骨悚然。
“不是叫我年年么，怎么忽然这么见外。”
闻言，苏曼如遭雷击。
靳斯年认出她了？
怎么可能，她当时做任务的时候用的是秦曼的身体，现在的是她本来的面貌。
她维持着镇定，“我跟靳总第一次见面，这样亲近的称呼，似乎不太妥当。”
靳斯年扯了扯唇，“是么？”
不等苏曼答话，他就自顾自道，“也对，你消除了我的记忆，所以，这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
苏曼心中惊骇，“你怎么…”
忽然，她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是你？是你拿走了那些晶体？是你攻击了灵魂管理局？”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
他是在找秦曼。
可是秦曼当初为了消除所有人对她的记忆，已经烟消云散，他找不到，甚至去了灵魂管理局，可是一个消失的灵魂，哪里都是找不到的。
脸颊忽然被触碰，苏曼下意识想躲，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靳斯年手上红光一闪而过，“秦曼，为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苏曼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她说她不是秦曼，真正的秦曼已经死了，那靳斯年会不会情绪失控的弄死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暂时稳住靳斯年，给外面的宋彦争取时间。
她缓声道，“年年，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完成你的心愿，但是我又不想你一直活在对我的思念里，这才消除了你的记忆。”
“是么。”
靳斯年忽然笑了，“那现在也还来得及。”
来得及？是什么意思？
苏曼想要开口，可是他掌中的红光却越来越刺目，就连空间都开始扭曲。
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
等苏曼再次睁开眼睛，她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样子跟正常世界差不多，可是稍微细看就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在草地上奔跑的小女孩随手一挥就画出了漫天的蝴蝶。
年迈的老人随手一握，就捏住了一杯热茶。
这里面的都是灵体，是灵魂管理局失踪的那些灵体。
明明在同样的空间，可有人周围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有人身边是现代化的游戏，还有人坐在炕沿上，纳着鞋底。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沉浸在幸福之中。
就在苏曼被这种诡异又和谐的画面弄出一身鸡皮疙瘩时，背后响起靳斯年的声音。
“你喜欢这里吗？”
苏曼想到当初做任务时，宿主灵魂在最后出现，跟她说，他们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很开心。
就是这里？
苏曼不敢置信，“这里是你建造出来的？”
靳斯年跟她并肩站在高处，“我只是提供了这样的空间，而这些，都是他们生前最快乐幸福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