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凌小小身上。
包括刘美兰。
自从跟顾家退婚之后，老太太一直希望女儿再找一个合适的。
只不过……
退婚的时间太短，她怕邻居说闲话，也怕女儿还没忘了顾诚，便一直闷在肚子里，没有开口。
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那个叫墨子曾的孩子竟然直接表白，倒叫她刮目相看了。
掩住心底喜悦，看向凌小小：“现在的小年轻，可不得了！”
“喜欢就直接表白，勇气可嘉。”
刘美兰盯着墨子曾的脸打量。
这孩子长的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微微有些厚，不戴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他表白之后，也不催促凌小小回答，就这么含笑等着，眼睛又黑又亮，清澈见底。
是个实诚孩子。
她倒是不反对的，就是不知道女儿是什么心思。
墨子曾表白之后，整个房间里安静无强，针落可闻。
大家忍不住催促：“凌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啊是啊，大家都等着呢，你就直了说嘛。”
凌小小垂下眼睛，盯着身前饮料杯，一言不发。
她对墨子曾，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他是凌霜的同学，怕直接拒绝会让他难堪，以后这人要是为难凌霜怎么办？
进退两难。
凌霜比凌小小着急多了，顾不得有那么多人在场，一把揪住墨子曾的领子。
“好你个墨子曾，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
“有你这么挖兄弟墙角的吗？”
“那是我姐！”
扬起拳头朝墨子曾的脸就砸过去：“你才见过我姐几次？就敢动这样的心思？！”
“要不要脸啊你？”
房间里登时乱作一团。
凌小小急忙起身，抱住凌霜，其他人则是抱住墨子曾，这才把两人分开。
分开之后，凌霜还在骂墨子曾：“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你家没镜子总有马桶吧？”
“姓墨的，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兄弟！”
好好的一顿乔迁喜宴，草草结束。
送走客人之后，凌霜来到凌小小房间道歉：“姐，对不起。”
“那孙子太坏了，竟然当众向你表白，让你下不来台，试图道德绑架你，太坏了！”
“我不知道他对你有那方面的心思，往后我再也不带他来咱们家了。”
凌小小冲他笑笑，示意他过来。
“你呀，那么较真儿做什么？”
“他能当众表白，我也能当众拒绝啊，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
“再说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根本不想谈恋爱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洛城回来之后，她的心就空落落的。
还经常有胸闷胸痛的感觉。
凌霜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清亮干净的眼睛，问起叶北城：“姐夫也不能让你有想谈恋爱的感觉吗？”
在他看来，只有姐夫才能配得上姐姐。
至于其他人，统统靠边儿站！
提及叶北城，凌小小的心口又是一痛。
她没有回答凌霜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往后也不想说，你好好学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回去之后，提防着点那个墨子曾，离他远点儿。”
凌霜点点头。
姐弟俩又聊了几句，他就回房间去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给叶北城发消息：姐夫，你和我姐吵架了吗？
彼时，叶北城在五福巷口，凌家楼下。
看到凌家没有亮灯，心情烦躁的厉害。
看到凌霜给自己的发消息后，那些烦躁稍稍淡去一些。
男人看了眼凌家黑漆漆的窗子，点开对话框，给凌霜回复：她说的？
凌霜看完他的回复后，秒懂。
斟酌再三，还是把今天墨子曾向凌小小表白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问他：姐夫，这样的人我是不是应该对他敬而远之？
叶北城看完这条消息，清隽的脸上浮满戾气。
对着阿庆说道：“查这个叫墨子曾的人！”
顾诚因为知道凌家搬家的事，悻悻下楼，走到五福巷口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叶北城。
四目相对。
两个男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刹那之间，火花四溅。
顾诚笑的一脸得意：“等凌小小呢？”
“可惜呀，你永远也等不到她了！”
叶北城从车里走出来，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按在了车头。
一拳砸在顾诚脸上：“这话什么意思？”
顾诚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趁叶北城走神的空档，抬脚朝他裆部踢过去。
叶北城反应极快，后退一步，避开他那一脚，拽着他的衣领让他转了一个圈，继续揪着他的衣领。
“说！”
顾诚心情好的很，就爱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叶北城生了一张风流多情的脸，偏生的，他气质疏冷，面色冷寒，垂眸的时候，自带禁欲味道。
但冷起脸来的时候，又满是压迫感。
他推开顾诚，拿出口袋里的方巾，一根一根擦着手指。
“爱说不说！”
“我嫌脏。”
顾诚被他的话刺激到，抬起拳头朝叶北城砸过来。
叶北城不闪不避，抓住他伸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肘关节，轻轻一带，四两拔千斤。
顾诚便摔在了地上，狗啃泥的姿势。
他气不过，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叶北城，凌小小搬家了，她搬去哪里，没告诉你吗？”
“还是说，你在她心里，根本占不了任何份量？”
“以至于连搬家这样的大事，她都不肯告诉你！”
他是没等到凌小小，叶北城也没占到半点便宜！
凌小小让他不痛快，他就让叶北城不痛快！
叶北城懒懒抬眸，眸底里浮起细碎的光，像是碎裂的星子散落在了眼底，有种破碎的美。
菲薄的唇微微抿动：“至少，我是她合法丈夫！”
丢下这句话之后，男人大步离去。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一步一步，走的寂寥。
顾诚看着他高大挺括的背影坐进车里，心口绞痛。
“你们领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回应他的，是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
眨眼之间，车子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顾诚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睛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