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是可惜了下，神情又恢复了麻木，如果不是妲己这个笑容触动了她们，她们连叹息都不会有。
这里的每个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卖，谁不是深陷泥潭的可怜人。
妲己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然后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一个蓝色衣裙的女人看了眼妲己，指了指一个方向。
妲己露出感激的笑：“谢谢。”
妲己去洗漱了，女人们继续梳妆打扮，准备接客。
化妆间很安静，没有人交谈也没有人议论刚来的新人。
对于她们来说，能来到这里，都是已经屈服命运的。
妲己把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出来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打扮。
这里的衣服都是暴露的款式，堪堪只遮住重点部位，女人的妆容也非常浓艳，妆前妆后不太像一个人。
妲己画了个淡妆，她对面的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平淡：“你的妆太淡了。”
妲己看了眼镜子，再看了看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我不适合浓妆。”
对面的女人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没有再说话，整理了身上的配饰出去接客了。
女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有个女人路过妲己的时候顿了顿：“知道大家为什么都画浓妆吗？”
妲己摇了摇头。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浓艳的妆可以掩饰原来的自己。”
说完这句话，那个女子也出去了。
妲己很明白她们的意思，她们讨厌现在的自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会想到现状，种种情绪涌上来，不如浓妆掩盖，掩盖自己的面容就像掩盖过去的自己。
妲己再一次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清雅的妆容，气质平和，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此时太阳落山，大街上的男人开始多了起来，寻找着今晚的晚餐。
女人们站在门口，摆着各种姿势招揽客人。
妲己静静的站着不动，旁边的女人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过来伸出手，给妲己摆出一个姿势：“这样，才能招到客人。”
妲己保持着女人给她摆的姿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飘飘。”
女人惊讶：“你知道我的名字？”
妲己点了点头：“我刚刚听见有人这么叫你。”
刚刚只是有个熟客跟她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她却记住了她的名字。
飘飘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在她旁边站好。
妲己这个漂亮的生面孔一下就吸引了熟客们的注意，很快就有个络腮胡子男人上来询问妲己。
妲己还没开口，一旁的飘飘就过来勾住男人的胳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撒着娇把男人勾走了。
客人被抢走，妲己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继续等待。
这里的女人钱财都来源小费，若是没有客人，大英姐不仅不给吃的还会毒打，所以每个人都在拉客。
抢客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周围的女人也开始拉着客人去交易，妲己就站在原地等待着。
大英姐走过来，用脚踢了踢妲己的小腿，凶狠道：“你杵着不动能接到客人吗？给老娘拉客去。”
妲己平静的看了眼大英姐，大英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怵，把腿放下，凶了妲己几句就走开了。
“睡都睡过了，还装什么清高烈女，接不到客饿死你。”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陆陆续续传来，妲己很有耐心的等在那里，突然迎面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男人身上都是纹身，脸上还有一条刀疤，一看就不好惹。
妲己眼波流转，整个人都生动起来，男人察觉到妲己的目光望过来，看见妲己眼睛一亮。
来新货了。
年轻男人走过来，挑起妲己的下巴，轻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妲己垂眸，语气软软的：“我叫如意。”
男人凑近妲己耳边闻了闻，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很香，是新来的。”
妲己点了点头，小声的应了声：“是。”
男人搂住妲己的腰，带着妲己熟门熟路的进了屋，一看就是常客。
妲己娇小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搂着进屋。
进了屋，男人往床上一躺：“开始吧。”
开始什么？
妲己心里清楚，但是眼里露出几分疑惑。
男人想着她是新来的，说道：“开始服务。”
这里的女人都是主动服务客人，服务好了，客人才会给小费。
妲己露出惶恐的神色，然后强行镇定下来，犹豫道：“我、还不太会，要不您教教我。”
妲己就像小兔子一样，男人本该生气的，见她这般心里怎么也生不出怒火，倒是有几分兴致。
他是这里的常客，无数女人给他服务过，还是第一次见让他教教的。
男人故作凶狠，脸上的刀疤一抖：“老子是来消费的，你什么都不会，大英姐怎么敢让你接客的。”
妲己浑身一抖，吓得一个激灵，眼里溢满泪，强忍着没掉下来，她大着胆子走过来一把抱住刀疤男。
温香软玉在怀，刀疤男一愣。
妲己动作很生疏，笨拙的抬起下巴，男人个头很大，妲己便搂住他的脖子，唇贴在他的唇上。
温软的触感，四目相对，女人的瞳孔里全是他自己，干净清澈。
奇怪的感觉升起，男人阅花无数，怎么会看不出来妲己的不熟练。
她这一套动作不是对客人的服务，更像是对男朋友。
妲己贴着他的唇，眼泪刷刷的落下来，闷声说道：“对不起，我……”
不会。
“你接过客吗？”男人打断她。
妲己摇头又点头，低着头哽咽道：“前天晚上接了第一个客人，但、但……”
妲己的身体开始颤抖，好像想到了恐怖的事。
男人也知道，来这里的客人一般不会把她们当女人，只是当发泄的工具，甚至还有客人有奇怪的癖好。
客人一般不会多温柔。
显然，这个女人运气不好，遇到了变态客人。
“对不起，我、我再试试，求求你别告诉大英姐，我不想挨打。”
妲己鼓起勇气，搂着男人的脖子胡乱的亲着。
这种笨拙的方法，却让男人燃起了火。
他伸出手，扣住妲己的脑袋，化被动为主动，开始亲吻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