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狂飙》了，为什么不能《乱彪》？”
梁河在电话的那头问。
“还有什么推荐方法？”高大炮不想理这茬，“快点说吧，我这宣传数据，看起来就头疼。”
“有。”梁河轻声说：“但我不想说。”
高大炮：“......”
“主要是，你现在是有投资商的啊。”梁河淡淡道：“你们那部剧，我又没有收益，而且严格来说我们算得上是竞争对手，怎么？同期的竞争对手，我去教他们怎么做？导演带头投敌？”
高大炮：“......主要是你们的宣传方法有点不讲武德了。”
“哟呵。”梁河笑笑，“我们怎么不讲武德了？”
“分b钱不刷，热度那么高，哪个看了不眼热啊？”高大炮在那头抱怨，“我们这，前几天买热搜买热度就去了一笔钱，现在好了，宣传数据还没你们的一半好。”
“没事。”梁河安慰着，“你以后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高大炮：“......我给你打电话，是寻求帮助的，不是让你嘲讽我的。”
“哦哦。”梁河敷衍道：“你们投资商有钱，现在宣传不出去，那不简单？投钱啊！”
高大炮：“爬！”
嘟——
电话挂断。
“该死啊......”
高大炮握着手机在原地咆哮，他看着网络上关于《狂飙》的讨论度，羡慕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又回到原来的那条视频评论区。
「不是，这《狂飙》的尺度那么大的吗？直接就让正面人物当保护伞了，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
「我真是服了，之前还说这是一部扫黑剧，而且最开始的宣传上，到处都在说高启强才是真正的大boSS，结果保护伞是另一男主？」
「看起来有点意思啊，双男主，看似一正一邪，其实两个都是邪的是吧？」
「不对不对，我觉得按照路扬的尿性，这部《狂飙》的故事走向可能还要反转，比如说其实高启强是警方卧底，而安欣才是幕后boSS。」
「妈惹，脑子都快烧坏掉了。」
「......」
宣传不易，高大炮叹气。
他打开了自己这边的官方账号，同样的剪辑视频，可就是没有多少人评论。
问题出在哪？
高大炮找不出答案。
最终，他又返回了《狂飙》评论区，直接用自己的实名账号在下面评论：
「大家别被骗了，我跟梁河联系过了，这安欣其实是好的，他们剪辑剪辑出来的东西不是《狂飙》，完全是《乱彪》。」
「还有......」
「账号已被拉黑。」
高大炮：“？”
...
三日后。
魔都。
梁河笑着迎接到达会场的路扬和顾清寒，嘴角根本压不下去：“高大炮那家伙快疯了，整天在我的屁股后面追问我，怎么宣传的，最后气急败坏地跑到视频底下剧透。”
路扬：“......”
顾清寒：“......”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好一会，他们只是注销账号，又不是和互联网脱节。
这事闹得很大，说起来《狂飙》前两天的热度突然上涨，还真要感谢一下高大炮，因为他被拉黑，导致不少人都知道了《狂飙》的存在。
当然，高大炮自己的电视剧《除恶》也有了一定的热度。
不过不打紧。
路扬一直相信他手上的《狂飙》。
“今天采访会问什么问题？”
路扬看向梁河问，一般情况下，这种电视剧宣传相关的采访节目，都私下底跟部分记者沟通过，以防出现些不太好的事儿。
“没有沟通。”梁河耸耸肩。
路扬眯起眼睛，“我怕有人添乱。”
“那倒不会。”梁河摆摆手，“我已经都给上茶水费了，红包很厚。”
路扬眉头一挑。
这大概是他和顾清寒第二次一起踏入记者会，好像上次还是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来着？那时候手都还没牵过。
而现在......
旁边的记者都已经在询问他们的宝宝怎么样了。
“那可太聪明了。”走到会馆的路上，路扬忍不住地跟记者炫耀：“我家宝宝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看到我和我爱人就笑，平时不哭不闹的，健健康康聪聪明明，挺好。”
记者又问：“那有没有再要几个的意思？”
路扬顿了顿。
什么人啊，头胎还不知道说话呢，现在就已经在询问会不会要二胎了吗？
他之前当然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记者，说要。
可背后的努力太多了，晚上能随意抱着老婆睡觉不好吗？偏要折磨自己？
“大可不必。”顾清寒在旁边摆手，“一男一女，我们已经知足了。”
“那培养方向呢？”记者笑了笑：“我记得你们孩子出生的时候，教父还在参加《歌手》节目，当时听到消息之后，很多网友都在期待你们的孩子会不会遗传到你们身上的优秀基因，还说......哪怕你们老了，或者不想唱了，还能有个接班人。”
路扬：“......只能说，顺其自然。”
顾清寒也跟着点头：“我们不做要求。”
旁边的梁河倒是抢上了镜头：“他们没要求，我有要求啊，大家要记得本导演，过几年我打算拍点电影，如果有出现童星的镜头，不需要怀疑，那肯定是他们的女儿。”
路扬：“......”
只听梁河又絮絮叨叨地开口：“让乐坛那帮人等等，两个好演员生出的小孩，肯定是天生的演员，先拍戏，无聊了再唱唱歌，你看清寒以前也是这样的。”
路扬一愣：“我可没答应啊，别听梁导瞎说。”
梁导打了个哈哈，现在进场的时间到了，毕竟今天的目的还是《狂飙》电视剧的宣传，他把人带进了会场。
路扬和顾清寒坐在正中央，看着四面八方末尾端的摄像头，愣了一下：“怎么是直播？”
梁河耸耸肩，“跟你学的嘛，教父，《歌手》用直播的效果不错，然后现在我们网上那么高的热度，很多人想看，所以干脆开个直播让他们知道我们剧是什么样的咯。”
“而且......”说到这，梁河轻轻笑了两下，“你俩热度这么高，我不利用一下，好像不太好吧。”
路扬：“......”
顾清寒侧到路扬的耳边说话：“扣工资吧。”
听到这话，梁河脸上的微笑，瞬间消散。
一顿操作之后，采访环节正式开始。
第一个问题应当是梁河提前串通好的记者，路扬能看得出来，她直接问：“请问梁导，请问你对《狂飙》的收视率，有什么期待？”
“第一。”梁河竖起一根手指，又道：“同期数据第一，全年度第一，放眼全国的历史上第一。”
“嘶——”
吸气声此起彼伏，响彻全场，梁河的口气大得可以，如果不是擦亮眼睛看到说出这话的是他，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这话应该是由高大炮说出来的。
毕竟好像只有那位导演才喜欢说大话。
只听梁河开口解释着：“我们剧组，有我，有路扬的剧本，有业内顶尖的摄像，还有演技炸裂，而且完美饰演角色的演员，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团队，凭什么不能第一？”
听完这话，路扬稍稍点头。
有理。
但是太狂。
万一达不到，只能梁河自己扛。
弹幕也开始自己的评价：
「该说不说，如果之前没看过《狂飙》的宣传视频，我估计也会说梁导在胡说八道，但是那些片段里面，不管哪个演员，那演技绝对的盖了帽了。」
「嘿，楼上天天走地道是吧？虽然那些片段看起来不错，可是，现在一帮都这样用片段来宣传自己的电视剧，既然是宣传，肯定会放出他们觉得最好的，所以我觉得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说起来......我有点想看记者提问教父教母啊。」
「是啊是啊，我虽然也期待着《狂飙》的上线，但是教父教母最近的行为就很奇怪，原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注销账号了？」
「这好像是他们近段时间里的第一次夫妻共同露面，还是露面记者会。」
「问教父教母吧！」
「......」
台下，有记者拿着手机观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看到那些弹幕之后，她心领神会地举手，站起来，把自己公司的名字展示在直播间各镜头面前，然后开始询问。
“我想问问，教父教母为什么突然注销账号。”
「可以！」
「我的记者嘴替！」
「有点东西啊，知道大家喜欢看什么。」
路扬倒是无所谓，轻声道：“之所以注销账号，不过是因为想让大家把目光放在我们的作品身上，而不是我们这个人身上，而且......因为名字而成为某种正确，我觉得不应该。”
这大概是在暗示前段时间发生的某一些事儿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前段时间因为国外一首歌获得诺奖的提名，让国内几个平时就崇洋媚外的公知拿来拉踩，作为行业内鼎鼎有名的音乐人，路扬当然被拉踩得最严重。
而那过程中发生的一些事儿，的确符合路扬现在说的话。
「教父好像说过这话。」
「他是不想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人的身上。」
「当时大家还说这是因为教父怕了那些公知了呢，结果现在看......不愧是教父。」
「本来就是艺人，作品说话，我觉得没有问题。」
「......」
弹幕纷纷滚滚。
刚才提问的记者动动嘴，似乎是还想问。
路扬直接打断道：“我先强调一下啊，今天的主题是《狂飙》宣传，而不是我和清寒的记者采访会，待会碰到不相关的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
唱片沉默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紧接着，又有记者提问：“请问一下教父教母，你们在一部剧里面饰演兄妹，会不会觉得奇怪？”
“不奇怪啊。”路扬耸耸肩，“我老婆在家都叫我哥哥的。”
众人：“？”
弹幕：“？”
你不对劲！
“没有这回事！”顾清寒鼓着嘴巴反抗，“我们是演员，而且和角色调性类似，饰演兄妹在情理之中。”
“而且......”顾清寒冲路扬冷笑，把他的脸拉过来，两人在镜头面前贴着脸颊，“我们是不是很有夫妻相？只要演得好，夫妻相也能让你们觉得，这兄妹长得很像。”
「不是，这两人注销账号了，我本来还有点怀念的，怎么今天一来就撒狗粮？」
「之前我还挺喜欢他们两个的，结果这么在记者会上把狗粮一撒......现在就更喜欢了！」
「还得是教父教母，短短半分钟，我家的狗就可以半个月不吃东西。」
「我也想要这样甜甜的恋爱，请问有没有能让我叫哥哥的哥哥加我？」
「我我我！」
「小心钓鱼，小心男同，找对象那家伙是男的！」
「......」
紧接着。
路扬和顾清寒又回答了几个问题。
但两人后面的言语中都或明或暗地让他们转移询问对象。
剧组里的其他演员，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宣传采访会进行了好一会，才有记者想起当初的那个赌局来。
她看向梁河，认真问道：“请问一下梁导，对于之前和高导的赌局，你觉得自己的获胜几率是多少？”
“百分百。”梁河竖起一根指头。
“那......”记者顿了顿，“那高导和梁导的关系......”
“昨晚才刚打完电话。”梁河耸肩。
“为什么高导在你们的官方账号下评论你们虚假宣传，然后被拉黑了？”
梁河双手一摊，“我把他当朋友啊，朋友之间，难道不能拉黑吗？”
众人：“？”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一些道理。
但不多。
只听梁河笑笑，看向记者，也看向所有镜头，认真道：“剩下的问题我一起解答了吧，你们是不是还想问，《狂飙》到底是不是虚假宣传？”
众人点头。
梁河也点头：“是。”
记者：“？？？”
同时，直播间也被问号刷屏了。
「不是，所以就是说，我们之前看的宣传片，都是假的？」
「玩呢？」
「我当时还觉得挺有意思的，都设想了无数种故事情节，结果你跟我说，你那宣传是假的？」
「......」
梁河到底是老狐狸，等这帮人讨论完之后，才贱笑起来：“那用来宣传的片段呢，有的假，有的真，真真假假，就要看大家怎么分辨了，当然，如果想解开谜题的话......”
满会场的摄像头中，梁河亮起了自己的牙：“我建议大家亲自看看《狂飙》。”
路扬：“......”
顾清寒也摇了摇头，在路扬耳边小声道：“跟顾添衡接触一段时间，梁导都变了，到时候顾添衡回国，别让他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