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和宿儒面对面看着，今日修玥未曾跟来，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亦或者被白毓月派去保护旁人了。
但是白毓月的身边不能没人保护，所以三人默契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怎么？赫连大公子要同本宫说的事情，见不得人？”女人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昨日刚杀了几个赫连府的人，今日赫连川就找上了门来，若说其中没有关联，傻子都不信！
赫连川嘴角一扯，倒是不恼怒，没有赫连游的冲动与鲁莽，极为稳重的抱拳道，“听闻王妃医术无双，这几日赫连川身子不适，想着让王妃瞧一瞧。”
“哦？哪里不适？”
看病嘛，讲究的便是望闻问切，既然人家都说了不舒服，白毓月若是不例行询问一次，还真是对不起他。
“这……”
赫连川再度看了一眼徐杰等人，宿儒和徐杰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赶紧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王妃……请屏退左右。”
“为何？”白毓月心中若有所思，想要过来砸场子难道还要讲规矩？
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夫人，不行，绝对不能让您一个人和别人说话，修玥如今不在，没人保证您的安全啊。”
徐杰立刻上前担心的说出心中所想。
白毓月想了想，盯着眼前的赫连川许久，挥了挥素手，“你们先下去。”
“夫人！”
宿儒和墨尘也跟着出声想要阻拦，未曾想白毓月轻笑一声，“何必那么紧张？他是赫连府的公子，更是我姐姐的小叔子，难不成还要避讳？”
“是。”
徐杰看着没有理由继续呆下去，只好带着两人藏到了旁边的房间中。
门依旧留着一个门缝，三人齐刷刷的借助门缝朝着外面看去。
“王妃可知道我们家中的四个家仆是怎么死的？”
白毓月嘴角轻扯，抿了一口香茶，略有不接的盯着赫连川，“若是赫连公子想要问本宫知不知道，那本宫不知道，医馆日日忙碌，本宫没有心思帮你盯着你们家的人。”
话说得无懈可击，赫连川吃了一记重拳般，无话可说的叹了口气。
“不是说身子不适？”白毓月将话题引了回来，赫连川点点头，客气的和白毓月坐在了对面，伸出手腕让白毓月把脉。
刚刚搭上去，白毓月便感觉到了强劲有力的脉搏，这是习武之人必然会有的跳动，何况赫连川从小便进入军中，日日和赫连将军一起训练。
且不说到底受过多少伤，那些高难度的训练可以挺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佼佼者了。
“赫连公子的身子不错，并未被发现有什么不妥啊。”白毓月丝毫不给面子，收回了手，眼中略带玩味的看着赫连川。
一副看你怎么收场的模样。
“哦？”赫连川嘴角一扯，无奈的摇摇头，“偶尔会心口痛，所以这才担忧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京仍然是多此一举。”
“心口疼？怎么个疼法？”身为灵医，白毓月救死扶伤已经成为习惯，总不能因为一个脉搏便断定了。
很多疾病都是有潜伏期，例如前期偶尔会有症状，但后期会迅速恢复正常的疾病。
赫连川一听白毓月有了兴趣，便将自己的症状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白毓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赫连川，“多久之前有的？”
“大概两三年了。”
说着，赫连川下意识摸了摸胸口，仿佛隐隐作痛。
偶尔疼的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只能吃郎中送来的止疼药，可依旧没有效果。
“不应该啊……”白毓月喃喃自语道，赫连川一愣，“什么不应该？”
“我是说，如果你得了心绞痛的话，偶尔疼一下，疼的剧烈，那你早就应该不在了，怎么还会活了这么久？”
这个时代的医疗设施极为落后，若是想要医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吃药，亦或者用银针扎穴位，可以暂时止疼。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也不能保证可以让患者好起来。
赫连川被白毓月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女人瞟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本宫说的话，句句属实。”
“那……”赫连川心中后怕，的确是有一次几乎疼死过去，昏厥前只听说赫连将军为他求来了天山雪莲续命。
也是从那以后，疼痛感减轻了血，可一旦受到刺激，依旧会疼的不行。
“可能是因为天山雪莲吧？”
“雪莲？你们居然可以找到这种东西？”白毓月眼前一亮，激动的询问道。
赫连川苦笑一声，单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在衣服上摩挲了半晌，“是父亲为我求来的，据说用了不少银子，也不过拿来了年份小的。”
“那就对了，如果没有这种药给你续命，肯定活不到现在。”
白毓月证实了心中猜想。
原本赫连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毓月居然真的精通此法，莫名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受。
“王妃可以医治么？”
“嗯？医治？不能，也不是我不会，而是我需要用的东西，这里都没有，就算是个最简单的仪器都没有。”
若是用灵气一直撑着，给赫连川治疗结束，白毓月的命也就交代了。
“原来如此……”赫连川看到的希望，几乎瞬间破灭下来。
“所以，今日赫连公子是想要问问本宫那四个人的事情，还是想要问问你的病症呢？”
白毓月将话题饶了回来，总不能一直埋这一颗定时炸弹吧？
闻言，赫连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嘴角一扯，“果然，不愧是摄政王妃，当真是聪颖。”
“过奖，本宫喜欢直来直去，所以，赫连大公子，有什么话要直说，本宫讨厌拐弯抹角的人。”白毓月抿了一口茶水，指了指赫连川的方向。
男人一怔，扭头看去，发现身后走来一人。
赫连游！
罕见的没有带着碧落。
赫连游也并非是故意想要来天保阁，而是到了门口瞧见了自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