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牧的认知中，王一凡的层次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李蓉芸和金玲，都是出类拔萃的女性，被这样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男人左右逢源，也着实是他的高明。
可他不可避免地打错了算盘，金玲倒是好奇地看了李蓉芸一会儿，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甚至是连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少的可怜。
至于李蓉芸，她更是不发一言，都没过多地去关注金玲，倒是嘴角带着浅笑，好似看穿一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唯有一个人的注意力被带偏了。
那便是王跃。
不单单是因为徐牧的话，还因为李林华的举动，实在是太能让人产生联想了。
作为一枚大龄剩男的老爹，王跃的烦恼之一，可以说是最大的烦恼，自然是王一凡的个人问题。
只是，一向在女人面前闷不出一个响屁的儿子，突然有了眼看着便很是优秀的年轻女性的青睐，他除了惊异之外，还有就是喜悦。
尤其，这种喜悦，不是一份，还是双份。
不过，一瞬间带来的问题，也呼之欲出。
脚踏两只船可不是什么优秀的品质，虽然这个年代对于这样涉及道德问题的行为并不似老早以前那么严苛，但王跃骨子里还是认为这是相当不可取的，也是败坏了王家的家风的。
这个家风，要打个引号。
王家只是草根，往上数一辈就是农名，不是世家。
今天的意外属实是层出不穷，应接不暇，让王跃一时都难以消化，此刻也只好悄悄地在儿子后背擂了一拳。
王一凡很是冤枉。
这两个女人，他一点都不想招惹。
徐牧转头看向郑方凯，不管是因为李林华的出现，或者是金玲的姿态，他都没有太多的理由去介入。
同时，他也需要郑方凯的一个明确的姿态，也是一个人情。
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冲锋陷阵，这是拿他徐牧的体面不当体面，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任性地摆威风，这与他一直营造的人设是完全冲突的。
郑方凯并不了然徐牧的小心思，或者说他不关心。
他的怒气值在李林华以及李蓉芸出现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金玲不搭理他也就算了，毕竟是京城大院里的女孩子，于他来讲，多少是有些高不可攀了。
可王一凡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突然冒出来的李林华又算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他在金平市有些能量，那也不是给他在追求金玲的过程中造成阻碍的理由，这件事，他老子就头一个不答应。
但金玲当面，有时候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
这是一个很尴尬又憋闷的处境。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徐牧一下子了然。
李林华的面子要给，可这件事主要还看郑方凯的姿态。
这是可以有父亲亲自背书的。
“李伯伯，照理说，您的面子，我一定得给，但这件事情吧，其实不是那么简单，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也不是我主观上的意见，希望您能够体谅！”
话，依旧十分客气。
徐牧甚至将李林华拉到一边，说的是悄悄话。
李林华毕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有些诧异地看了徐牧一眼，倒不是奇怪他不给自己个面子，反倒是觉着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可能比他看到的要更加复杂一些。
若是往常，他绝对是不会多看一眼的，更别说去管了。
可王一凡毕竟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小牧，这王一凡，是市里面曹峰的外甥！这你是知道的？”
“知道，不过李伯伯您消息可能闭塞了些，他被调动工作了！”
“调动工作了？”李林华不由轻呼一声，这个在他眼里，背景十分神秘，能力非凡的年轻人，本就在金平市呼声极高，怎么会一夕之间就被调整了工作。
只是，这话出自徐牧，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他说这话的意义，也代表了其身后那人的态度。
其实他还不知道的是，曹峰工作的调整，徐牧身后的人，也是出了力的。
徐牧见李林华脸上有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由好笑道：“李伯伯，就一个人的工作调动而已，用得着您这样大惊小怪的嘛！”
“没人反对？”
“为什么要有人反对呢？谁又能反对呢？”
这话的意义就更加明确了。
李林华将内心的惊异安抚下来，突然眼角的余光便瞥着了站着没动，目光却很是阴沉的郑方凯，忽然就灵光一动。
“是因为小凯的爸爸？”
他随口就问了出来。
徐牧其实对这些事也只是了解个大概，个中缘由和牵涉到的利益，他并不清楚，但此刻，因为王一凡和金玲的出现，他似乎隐隐将一些信息串联到了一起，变得完整起来。
他倒很是讶然于李林华的机敏和细致，一下子就能猜中事情的根本。
这些个能在金平市混得风生水起，看着稀松平常的老头子们，果然是不能轻易小瞧了的。
“有些关联，但不好多说！”
徐牧轻轻点了出来，可并没有说透。
李林华长出了一口气，他似乎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难怪那位不发声，可能是顾及郑多棋，也可能是一种简单的利益默契。
但不管怎么样，曹峰是被抛弃了的。
这一点，他是了然的。
“行，我知道了，这事情还真是我后知后觉了。不过，小牧啊，王一凡是你蓉芸姐的高中同学，你不要让他弄得太难看了！”
徐牧轻轻点了点头。
“放心，李伯伯，我有分寸！”
李林华的退让无可厚非，他未必要搬出他的父亲来试一试这个老家伙的成色，在这件事上，他只代表他自己。
他相信他自己就可以拿捏王一凡这个人。
李林华悄然间站到了离王一凡远一些的位置，表达了他内心的立场。
李蓉芸移步来到父亲身边，轻声问道：“爸，徐牧不让你管王一凡的事？”
这个女儿，的确是相当聪明，所谓知女莫若父，知父却也莫若女。
“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
“还是不要让他们把事情做得太过了！”
“放心，这些徐牧心里是有数的！这么多眼睛盯着呢！”
“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