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人是会成长的，包括我自己也是。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陈升嘴角轻轻勾起，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嘲弄，还是苦涩。
李廷淡淡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此时两人的对话、神情，因为身份地位发生转变的关系，已经掉了个个儿。
李廷：终于轮到我来装逼了！
当然，之前陈升那可以算是装逼，此时的李廷却是真正拿到了陈升的软肋。
虽然陈升其实是输在了太过于自信上，这一点在前面也有所体现，他是一个很迷信数据的人，所以当通过数据推算和摆平了李廷之后，并且做成了很多事情之后，他就以为只要自己掌控了数据库就无所不能。
这或许也算是对如今这个数据大时代的控诉，大数据的确好，但它的弊端也在日益显现。
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数据，那数据也会欺骗你。
“是啊，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陈升突然又绽放了一个真正的笑容，眼角也微微上挑，说道：“现在，不过是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而已。”
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或许不到最后的山穷水尽，他就算承认自己输了、失算了，也还是会放手一搏。
李廷也早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
他现在的确成熟了很多，不会再轻易被对方的言语所挑动了，甚至看到他这样执迷不悟，还有些惋惜。
毕竟陈升的能力的确是有的，只是走岔了路。
“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输……”
“你不会看到的……”
李廷已经转身走远，过了会儿陈升又喊了一声：“你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天的！”
只是除了他自己已经没人能听得到了，他的眼神也随之一变，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回头么？谁不想呢，但我也回不了头了。”
……
“CUT！这一段完美——恭喜程浩，你杀青了！”
李程浩放松下来，现在他已经越来越自如了，掌控了这个角色而不是被这个角色所掌控，所以虽然还没有完全出戏，但也很快脱离了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
随后大家都上前来向他恭喜，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大家也看在眼里，从刚开始的不看好，到最后一点点看到他的进步，如今甚至有那么点儿老手的味道了。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李程浩都值得他们看好和交好。
当然，这个时候的剧组其实已经走了大半的人。
随着拍摄逐渐步入尾声，后面就是双方高层的乱斗，而之前的许多角色都已经纷纷下线。
有些像是李程浩这样拍到这里直接完成戏份离开的，也有些只剩一点尾巴，但又不可能让人家平白耗在这里，就专门给他们拍完然后走人的。
像是祖儿就早李程浩一步就已经杀青了，反正最后这部分都不会出现在画面里，只是在台词中交代一下结局。
至于之后要不要补拍，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而李程浩现在也享受着成为剧组中心的待遇，不过因为拍摄还要继续，而且后面虽然戏不多了，但是时间也是越来越紧张，都已经进入到十二月了，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
演员们拍完、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们之后也都会解散，但是导演、美术、剪辑师等却还需要留下来做后期。
按照企鹅视频的企划，至少得先做出个几集，然后乘着春节大家都窝在家里的时候放出来，算是电视上的“春节档”了。
至于再后面的部分，可以放完假回来再赶工，所以时间上其实还是挺紧张的。
王征也就只放任大家稍微闹了一阵之后，就宣布拍摄继续，他们还得赶工呢。
而李程浩和大家告别后，自然是独自收拾东西离开。
因为这一段时间的高强度宣传，加上外界对于这部剧的期待和关注度一直都在，所以剧组外面的媒体是少不了的。
何况剧组先前也学着搞了一个什么“离线”的公示，之前就已经预告了李程浩的戏份将在这两天结束，然后就会先行离开剧组。
所以今天来的记者自然也比往常要多一些，毕竟虽然李程浩有段时间没有真人出镜了，但他的新闻消息却没下去过。
网剧在热播、新歌也在各处传唱，还有什么炒CP，李程浩的热度其实始终没有降温。
再加上临近年底了，大家都准备要冲绩效，想多得点年终奖，所以记者们也分外卖力，各处在搜集消息。
说起来，今年对于娱乐媒体们还真是狂欢的一年，跟着观众们一起吃瓜吃得不亦乐乎，而且还有各种热度可蹭，真巴不得多来一点。
不过那之后这两个月来，好像又降温了，没什么新鲜事儿，也没有爆点。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本能的追逐着李程浩这个热点，毕竟在其他的爆点不大的情况下，找这种稳定的，稍微蹭一蹭流量也是不错的选择。
何况李程浩今天从剧组正式杀青，完成了他个人第二部主演的电视剧。
而且相比于前面的“心跳恋爱”，营销中大多用了“玩票”这种词，意思就是说我这只是试着演一演，就跟先前“乔家的儿女”里面的客串一个性质，你们别当真，成绩不好也别说我。
当然这种说辞也就能用这么一次，接下来得看“双城记”的表现，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可就没什么借口可找了。
“双城记”也被认为是李程浩真正向演员这个行业“冲锋”的开始，到底是跟那些小鲜肉、流量演员们一样，因为演技和资源咖被骂，还是打破大家的质疑，成功以实力上位呢？
所以李程浩杀青这本身就算是一个可以追逐的热点，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在蹲，随着时间到下午，这里蹲点的记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一些。
然后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让他们等到了李程浩的出现。
“李程浩、李程浩，可以说一下你拍这部戏的感受么？你对自己的角色怎么评价，对这次表演感觉还满意么？”
“李程浩，关于之前‘心跳恋爱’剧组传出来的绯闻你怎么说，你跟苏小景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程浩，可以看这边嘛，笑一个！”
“李程浩，这次再次跟祖儿合作感觉怎么样，上次她离开的时候对你评价很高哦。”
“李先生，你的下一首新歌会在什么时候，有出专辑的打算么？”
……
一下连珠炮一样十几个问题被扔过来，李程浩感觉自己耳朵和脑袋都要炸了，连忙举手道：“大家冷静点，慢慢来好嘛，我不赶时间了，可以多回答一些问题。不过我不保证都会回答哦……”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气氛总算是变得正常和谐了许多。
记者之间当然也是有默认的规矩的，需要和明星们相互依存才有饭吃，所以除非彻底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不然都会相互给点面子。
而像是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李程浩有备而来，自然不可能没有准备好自己的喉舌，所以其他人很自觉地让给和李程浩这边关系较好的媒体先提问。
“李程浩先生，说说这次拍戏的感觉吧，第一次和这么多实力派、老戏骨对戏，你会感到压力么，对自己的表现还满意么？”
自己人的提问就是这样，四平八稳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李程浩也不用怎么考虑，就笑着回答道：“这次拍戏从一开始我就很紧张，也很兴奋，因为跟我对戏的里面，有很多是我以前可望不可及的面孔，刚开始每天都要经历追星一样的兴奋感。
“后来嘛，就习惯了，而且拍戏的压力肯定大啊，导演要求高，剧本也好，听说大家（观众）的期望也很高，我肯定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搞砸了，所以很有压力，但是也可以成为动力。
“大家也都很鼓励我，教导我，我这一次认识了好多老师，估计比我上学时候的老师还多，只不过他们都只教我一门课……”
“哈哈哈哈……”
之前李程浩就有经历过一些采访，但是有时候会有机械的捧读感，要不然就是事前有配合的专访，像这种临时采访，他经历的少，大家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表现。
但如今看来，这表现不差嘛，一点都不怯场，甚至还知道说俏皮话调节气氛。
这样可以让记者们放松下来，至少不会那么尖锐，他自己也同样可以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有心要搞事情的话，这种气氛无疑是大家都会喜欢的。
“至于对自己这次表现……我满不满意不重要啦，主要是剧组的大家还是蛮支持鼓励我的，所以下一步就是看观众的检验，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认可和喜欢我的表演。
“我觉得表演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希望以后我还能有很多的机会参与表演，也愿意为此付出一些努力……”
这种套话大家就不怎么爱听了，所以李程浩也及时打住，然后马上进入下一个问题。
“程浩，关于你主要合作过的两位女演员，苏小景和祖儿，你能评价一下她们两个么？你觉得和她们谁合作更舒服，或者说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这是搞事情啊！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因为李程浩也冲浪，也知道网上CP粉的争夺，这其实就是变相地让李程浩站队。
如果两个都只是普通的合作者和朋友，那倒没什么关系，他随便打个太极就糊弄过去了，但现在有一个是自己女朋友，那就肯定不能这样了。
就算嘴上说不介意，心里怎么想还能猜不到么。
“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李程浩故意苦笑了下，然后才说道：“我觉得她们两个有共同特点吧，就是都很可爱，私底下性格很好相处的，都是很好的朋友。
“两个人合作其实都很舒服，都是我的朋友肯定都喜欢的，哎呀、好难选啊，感觉我变成渣男了……”
“哈哈哈……”
他这样插科打诨倒是把这个话题的火药味冲淡了，然后才说道：“因为‘心跳恋爱’已经上了，我选苏小景吧。等以后‘双城记’上，你记得再来问我一遍，我再选祖儿。”
就这么说，至于后续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等下私下再跟小景解释下就成了。
完美！
李程浩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而记者们见他这么滑头，也是有些无语。
虽然他们还是可以选择性报道搞事情，但到底是不如直接从当事人口中问出来的爆点有含金量啊。
“李先生，跟名导合作的感觉怎么样？”
“王导很厉害，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他不嫌弃我就行……”
“李程浩，硬糖的陈卓萱近日在节目上表示你是她的理想型，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么？”
“哈哈，可能她是想给朋友一个面子吧，不过我还不了解情况，等下我打个电话给她问问。”
“程浩，这次你的歌曲入围了本届企鹅音乐的年度音乐盛典，你觉得你有机会获奖么？展望一下吧……”
“什么？”
什么盛典？
李程浩表示一脸懵逼，完全没听过。
那记者忍住笑道：“就是企鹅音乐举办的‘TEAM’音乐盛典，会有年度歌曲的评选，你的‘心跳’入围了……”
“心跳”这首歌是十一月份才出来的，到现在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能入围是在开我玩笑吧？
李程浩感觉有点难以置信，只能含糊道：“我还不了解情况，也没有受到邀请，不过如果是真的，那肯定很惊喜了，我也很意外这首歌会这么受欢迎。”
当然，杨泰合肯定有帮着推动一下，不过大家的“自来水”和各个平台上病毒般的传播，才是这首歌出圈的真正原因。
这方面其实还是要靠一些运气的，就像之前李程浩的那张专辑，其实也算火了，但哪怕最火的“主角”，也没有这样大规模出圈。
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只能感谢现在社交平台的广泛运用，让资讯的传播变得更加快速和方便了。
当然如果没有先前的基础，这首歌出不来、也可能不会在一开始就受到关注，那也就没有火的基础了。
总之，最近这一个多月，说李程浩是最火的歌手可能有异议，单说“心跳”是最火的歌，却争议很小——争议肯定还是有，主要还看个人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