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衍发出去，心底生出几分忐忑。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从手边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没怎么看过的《山海经》，随便翻了几页。
倒是一些有趣的图画，他笑了笑，瞥见了应瑰的回信。
裴承衍点进去看见了她的回复。
Ying：“emmm……怎么了？又被老师催婚了？该不会想跟我凑合过吧？”
裴承衍莞尔回复：“也不是不行。”
这次应瑰倒是回复得快了许多，几乎是秒回的。
Ying：“不可以哦，我有喜欢的人。”
裴承衍喉头忽然有些发干，抿唇打出一行字，发了出去。
——“谁？”
他盯着发送成功的弹窗提示，直到提示消失。
他深呼吸一口气，拿过桌上的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是空的，认命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缓解了嘴里的干涩。
他回到的位置上坐好，应瑰早就已经回复了。
裴承衍点开应瑰的回复。
Ying：“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之前不觉得，但是点破了以后才发现他对我真的很好，但是我又怕是感动冲上了头才觉得自己也喜欢他，所以不敢跟他说，万一真的是感动而不是爱，然后又跟他在一起了，那是对他的不公平，也是对我的不公平。”
“你分得清感动和爱吗？”
Ying：“不太能分清，我觉得感动应该是对一些事感动，但是爱是爱他这个人，他的好我能都记得，都回报，他的不好我也可以包容下来。”
裴承衍皱眉。
“他有什么不好的？”
应瑰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Ying：“他什么都挺好的，除了有时候腹黑点嘴毒点，其他都不错啊，而且这两点也挺可爱的。”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Ying：“我也想试试，但是我要充分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成功率。”
裴承衍皱不解地眨眨眼，打字：“成功率？”
Ying：“就是成功结婚，以及婚后两个人相处之间的和谐程度。”
“还要算这个？”
Ying：“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结婚，就是因爱结合这种，对我来说，谈恋爱跟结婚都是一种试错，我不得不去考虑它们的可行性。”
“嗯，你好好考察一下他。”
Ying：“行，师兄晚安。”
“师妹晚安。”
裴承衍合上电脑，微微沉思着。
应瑰的思维向来是跳脱的，分析试错事件的可行性虽然在一个很正常的逻辑理论结构下，但是她不太一样的脑回路还真说不好她会想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
裴承衍觉得有些大事不妙了。
翌日，裴承衍依旧照常约应瑰吃饭，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她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裴承衍握着手机有些错愕，愣了十来秒把地址发给了应瑰。
他下车的时候，应瑰刚好到。
裴承衍下了车，看见应瑰朝着他招了招手，可爱的模样惹得他莞尔。
徐闻看着自家boss轻快的背影，叹口气轻笑道：“订了半个月的双人早餐今天终于有人陪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