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川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但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在击雷，重重地敲打在他们心底。
“你说什么！？”仙度瑞拉刚生出来的肉翅在感受到外界的威压与余明川位格的碾压后竟然慢慢萎缩了。
他也许正面实力还不如一个普通的【C级武装】，但正经人谁TMD正面作战啊！？
而且余明川的位格可是实打实的【中等神力】，他在地球的上亿书粉可不是虚的，虽然他真实实力连【微弱神力】也没达标吧。
在余明川的感知里，仙度瑞拉只不过是刚刚到了【微弱神力】的边缘，只差突破一层膜了。
“唉~你看看你，要破不破的。”
余明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今天就让我来帮你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说完，余明川凭借着位格的碾压，把手伸到了那双正在生羽的肉翅上。
“虚空之触。”
细小的，无序的，如绒线一般的触手，像浮藻一样从余明川洁白的右手蔓出。
飞速蔓延到了那双已经有些萎靡的肉翅上，而余明川则撕拉一声，将肉翅撕开了。
仙度瑞拉有些迷茫的抱住了自己的肉翅，“不！不！我的翅膀，我的位格！”
只见肉翅上新生的羽毛迅速枯萎凋竭，肌肉萎缩掉落，最终竟然形成了一块块黏着的黑炭，附着在骨翼上。
“伪神而已，如同蝼蚁。”
环顾了一圈遍地狼藉的战场，他背着光，破坏了阵法里几个重要的节点。
等到威压减小后就飞走了。
……
【不科学的竹蜻蜓】真的好用，不愧是野比大雄的最爱，哆啦A梦剧组常用道具。
其实余明川并没有多么强，但凡现在匍匐在地面上的随便一个人站起来，都能打过他。
但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在那样的处境里，没有人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不讨好的去试探他。
他在一个巨大的湖泊前停住了步伐，然后粗喘几口气。
“嘶~真疼。”
余明川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双手被那双肉翼的骨刺所穿，背后的伤口，其他部位的重锤，手臂的淤青和擦伤……
他一直忍着，用【星空长袍】的长袖遮住了鲜血淋漓的双手。
而他背后伤口的血液也早已将长袍沾湿。
“神说：绷带，酒精，矿泉水。”
余明川先小小的抿了一口矿泉水后，就把自己身上能够到的伤口都清洗了一遍。
然后撒上酒精，用绷带慢慢的缠上。
非常粗糙的处理，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保持了神经性的清醒。
他最终坚持清醒到了最后，选择了回归个人空间。
……
“叮~副本结算。”
“副本表现：超凡。奖励5000源点，一次抽奖机会。”
“检测到玩家获得一只封印的高等魔鬼，已自动投放到空间。”
“通关视频自动计入下周的称号榜单，称号变更：【问题儿童】——【禁忌祭礼者】，请注意，称号在新榜单排出后变更。”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间他的称号还是【问题儿童】呗，现在可才周一啊。
不过余明川没有立刻抽奖，他不喜欢自己满身鲜血的味道。
所以他直接退出了游戏，从游戏舱里慢慢爬了出来。
感受到浑身的酸痛，余明川下意识的观察了张开的双手。
细小的创伤密密麻麻的在他手上绽开，但游戏里的其他伤害却没有返现。
也就是说，只要对玩家造成伤害的生物位格足够，那么伤害就会反映在现实里么。
“游戏宇宙和现实宇宙融合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啊，在另一个宇宙里受到的伤害竟然在现实里出现了。”
“这么说来，在副本中死去的玩家应该不少吧？”
余明川可不信游戏进行到现在，只有他遇到过高位格的力量。
他匆匆的在这个夜里下了场雨的早上，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换上了李师水给他挑好的衣服，毕竟今天下午两点他在母校有讲座。
手上的伤口很难掩饰，所以李师水刚把热气腾腾早饭放到余明川的面前。
一下子就看见了余明川那双触目惊心的手，原本白皙修长，骨节有力的双手上满是暗红色的细小划痕。
密密麻麻的，像蛛网一样在余明川手背展开。
她不由分说的就把余明川的的双手捧到了自己的胸前，像亲吻云朵那样亲吻了他的手背。
“你伤口是怎么回事？”
李师水的表情气鼓鼓的，眼神里还有些心疼。
“啊~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么，有一只淋湿的小鸟飞进了我的房间躲雨，它叽叽喳喳的叫声很吵闹。”
“所以我就把它赶了出去，然后就被啄了些伤口，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完余明川还无奈的笑了笑。
她很轻柔的在包扎伤口，手法比他娴熟多了，然后开口：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痛吗？”
余明川愣住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说疼呢。
“很疼，感觉血肉里像是进了虫子，又痒又痛。”
不过连伤痛都要隐瞒的人，也太孤独了。
他不想做一个孤独的人。
在李师水的包扎下，非常奇异的，余明川已经感受不到双手伤口处磨人的痒痛了。
“得得得，上辈子欠你的，你怎么又没吹干头发！？”李师水的温柔一晃而逝，又开始了漫长的唠叨。
“也老大不小的了，不指望你照顾人，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她左手拿起吹风机，右手揉了揉余明川乱蓬蓬的头发，就开始了细致的吹干。
夏天的雨来的快，太阳也来的快，等到中午时又是一片艳阳天。
余明川在通信里和骚粉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想组队，来一把团队模式的副本的想法。
还没有回复。
……
镜子里的人穿着合身修长的黑色西装，头发被扎起，只留了一缕在耳边。
整个人有一种凛冽的优雅，和说不出来的散漫。
不过手上缠绕的绷带，还打了个蝴蝶结，就有些破坏这股气质了。
瞬间从高冷社会精英转为中二逗比青年，手缠蝴蝶结实在是太显眼了些。
“阿水我走了啊~去做讲座。”
他把写满纸条的罐子放在了自行车的车篮上，然后转了下铃铛。
“叮咚~”
清脆的铃铛声久违地响起在这条老街上，分外瞩目。
能不瞩目吗，余明川穿着西装骑自行车。
“杨二婶，哎~我啊，川仔。”
路过杨二婶羊杂店时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无手驾驶的他很快就被交通机器人拦下了。
“叮~您属于违规驾驶，罚款200元。”
“请出示您的居民身份证，自行车属于老古董了，不是正常通行车辆，建议您乘换交通工具。”
“……没带身份证，用智脑自带的智能身份证可以吗？”
余明川平静的感受着行人们的注目礼。
一点儿也不尴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