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爱而不得
韩丹碧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不同。她告诉顾笙，上峰指示，前线突然出现了一支日寇的特种部队，使大后方遭遇几次突袭，希望能得知这支部队的详细资料。
顾笙欲言又止，韩丹碧微笑：“还有事？”
顾笙站起来，他看到了韩丹碧脖子里的痕迹，那是欢爱的印迹。
意识到顾笙的目光，莫东篱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口，可是旗袍的领口，又能遮掩什么。
“你，还好吧？”顾笙鼓足勇气，问了句。
韩丹碧只觉得眼眶发烫，她望着顾笙，和肖陌尘一样的穿着，和肖陌尘越来越像的气质，恍惚间，似乎是肖陌尘，带着意思歉意，暖暖的看着她。
那一瞬，她想告诉他，她不好。
那一刻，她想抱着他歇斯底里的哭一场。
顾笙看着她神情的变换，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将自己当成了先生。
即便知道她此刻的目光是透过自己望着先生，可顾笙还是不愿意惊扰这片刻的幻觉。
他缓缓走进，一步，两步，直到和韩丹碧脚尖碰着脚尖，他甚至想要伸手抱抱她，替先生抱抱她。
韩丹碧却在此时陡然清醒了，因为肖陌尘从没有用这种热忱，心疼的目光看过他。
即便在人前做戏，他的目光依旧如一杯温热的白开水，眸子深处，并没有男女之情。
他不是肖陌尘。
韩丹碧转过头，从顾笙的表情她看的出他晓得昨夜的事了。
沈丹瑶昨夜打电话到柳公馆，是柳浮云接的电话，他笑着告诉沈丹瑶，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声音透着着情欲后的嘶哑，即便在电话里，都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得到女人的开心。
所以，沈丹瑶明白了。
可是肖陌尘，是怎么晓得？
“陌尘，是怎么知晓的？”
“先生还不知道。我是听东篱跟林姮讲，是你授意，将昨夜的事故意说出去。”
顾笙了解莫东篱，她对韩丹碧的感情犹如自己对先生的感情，不会故意乱讲。
韩丹碧轻轻撩着头发，转头忽而嫣然道：“是呀，你看她不是大清早巴巴的跑来，总要给她点好处。
顾笙，你回去吧。
今天是礼拜日，我要去圣约翰教堂了。如果有任务需要，刚好可以到那边来找我。”
门外，林姮还唏嘘不已，小声的询问：“那要是大表哥知道了，会怎么样？”
莫东篱闻言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总感觉，她们回不到过去了。肖大哥看起来好说话，可他一旦生气也是蛮可怕的！”
这时顾笙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瞪了眼莫东篱：“你在肖公馆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莫东篱立刻站了起来，这顾笙吃了炸药么？他怎么了？看着是真的情绪暴躁，不像是林姮面前演戏啊！
林姮也是手足无措，泪眼汪汪的不敢看顾笙，等他走了，才悄悄说：“顾大哥经常这样凶你么？可你现在很快是肖二少夫人了呀，他怎么还这样。”
挑拨离间呀！莫东篱心中冷笑。
面上却也闪过一丝恼怒之情：“谁知道他犯的哪门子少爷病！”
林姮立刻又安慰道：“莫助理，你不用跟他一般见识的，他大概也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走吧，我们去换衣服。”
莫东篱歉然的说：“要不我找个人陪你吧，今天是周日，丹碧姐是要去做礼拜的。”
“啊？韩小姐昨晚……她还会去么？”林姮没好意思说出口。
莫东篱倒也坦然：“应该会吧。以前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耽搁，她都会去。
而且，这些年，她一旦遇到不开心的事，都会去那里听听唱诵，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这样啊……那要怎么办？”林姮一副无助的样子。
莫东篱想了想，立刻跑下楼，刚巧顾笙在吧台要了一杯酒。
“干嘛，大中午的喝酒。顾笙，你陪林二小姐去换衣服吧，我要陪丹碧姐去教堂。”
顾笙没说话，一饮而尽，拇指擦拭嘴角的酒渍，颇有几分风流。
莫东篱看的有些呆，她觉得今日的顾笙很不正常，想想刚才他的恼火，莫非他已经知道……
“丹碧姐都跟你说了？”
顾笙依旧没说话，又要了杯酒。
这是林姮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走到莫东篱身边，怯怯的问顾笙怎么了？
莫东篱没好气的说：“还能是什么？被肖大哥说了几句不开心呗，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她冷哼一声，留下林姮自己上楼了。
“顾大哥，你别生气了，我们走吧。”林姮上前拿过顾笙手中的酒杯，搀着他的胳膊。
顾笙看了一眼，强忍着没打掉林姮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向楼上的莫东篱瞪了一眼。
死丫头，故意把林姮往自己身上推，看他不找机会揍一顿。
林姮心中却冷笑，莫东篱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不过还真要谢谢她了。
若不是她将顾笙推出来，她还想不到离间人心的计策，比起降服顾笙一个小跟班，可比降服肖陌尘那样的人来的容易。
莫东篱看着两人走出去，还是觉得不能相信，林姮会是日特，她怎么会是日特呢？
莫东篱陪着韩丹碧来到教堂，很快，从顾笙口中得知昨夜情况的肖陌尘赶来了。
在林姮看来，肖陌尘是夹着狂风暴雨而去，看来，柳浮云倒是比自己先下手了。
只是，教堂里最后留下了五个人，莫东篱退到门外，警惕的守着。
这是自黑木来海城后，地下站的第一次会议。
肖陌尘出来后又和韩丹碧一起去看了孩子们。两人并肩走着，踌躇片刻，肖陌尘问：“你……是柳浮云发现什么，胁迫你的？”
韩丹碧抬头，面上风淡云轻：“他是起疑了。但是他并没有胁迫我，是我觉得，留在柳浮云身边，更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
想要得到那些特种部队的详细资料，必须从他身上找突破口。我听顾笙说，你已经启动‘蚯蚓’，这样很好，就让我直接对接。”
肖陌尘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他一直知道韩丹碧对自己的心思，可是，感情这种事，不是你想怜悯就能有的。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没想过成家。
也正是这样，他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才会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吧。
肖陌尘觉得，这对他来说，很好。
韩丹碧与柳浮云，至少那个男人是真心喜欢她的，或许关键时刻，会因这份青梅竹马的情意救她一命呢！
此时，肖陌尘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他只是在等一个特别合适的契机。
而肖陌尘却不知，自委身于柳浮云的那个晚上，韩丹碧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人，已经心灰意冷。
她也做了一个和他相似的决定，她也在等，一个可以更利益化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