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等于要了诉雨的命吗？”
应天策摇头，这坚决不行。
“掌教最好想想，现在是我们在向魔界求和，而不是魔界和我们谈条件。”
“……这件事情，等过几日魔尊应邀前来，我们再议。”
应天策推拒道，显然这件事情是不了了之了。
“我们兄弟两个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待会儿，去望月楼喝几杯？”
说到这里，应天策有点手足无措。
之前是他将这个亲弟弟赶走，想让他反省一下自己，没想到魔界关闭，就这么过了几十年，兄弟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几十年。
如今再见，他的修为涨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气。
应天凌听到魔尊要来之时，嘴角难得上扬不少，算是回来时唯一露出的笑脸了。
他摇头：“这次回来，还有很多要准备的，过几日魔尊带着夫人来，我愿意揽下这次的主办事宜，也好提前适应一下教内的风气变化。”
“这样也好。”
应天策遗憾，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感觉不对劲：“什么夫人？！”
“魔尊昭告魔界，不日将迎娶夫人，届时便是魔界王后，哥，你没竞争对手了，高兴吗？”
应天凌眼里的恶意可不是一丁点了，而是满满的恶意，为此他还拍了拍自己亲爱的哥哥的肩膀，表达祝福。
他是喜欢姐姐没错，但是是后辈对姐姐的濡慕之情。
他知道姐姐即将是魔宫王后之时，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害怕。
因为莫听雪对于应诉雨的态度是模糊不清的，他甚至没有正面回答他提出的条约。
魔尊是将姐姐当做了现在应诉雨的替身，还是当做了从前的姐姐，他那时看不清。
但是当他离开之时，出于一种直觉上的强烈危机感，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姐姐。
廊桥之下，姐姐身后多了一个充满压迫的身影，他控制不住想要回去救姐姐之时，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至今难忘。
少女靠在身后的男子身上，没有回头，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而魔界至尊，前一刻对他充满杀意，下一刻便化作了温柔眼神，连一丝冷冽都没有让怀中的少女看到。
应天凌见过无数的伴侣，因为嫉妒而滋长内心的恶劣情绪，最终伤害自己的另一半，也伤害了自己。
他们往往会因为得不到偏爱而痛苦，将其发泄在自己的爱人身上。
可是魔尊殿下，他连这丝不满的情绪都没让自己的爱人发现。
因为爱她，所以爱她高于爱自己。
他承认他们的爱为巅峰，并且不愿意为所谓的自爱而伤害他们之间的爱。
那一刻，他知道了……
莫听雪爱的是姐姐，自始至终都是姐姐。
魔宫之外尽是新王后的消息，以及魔界之尊只娶一妻的传统。
有时候应天凌觉得自己的哥哥真傻，连莫听雪都比他聪明。
应天策有点怀疑：“魔界的消息，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传到灵界？”
“消息只在魔宫，还没泄露出来，不过已经算是魔界之内众所周知了。”
“他放弃了？”
那日灵魔两界大门大开，应天策并没有去，加上他和应诉雨之间的暧昧关系，前去的大佬都默认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
一时间，应天策倒成了消息最落后的那个。
“没争过，哪里来的放弃？”
说完这话，应天凌就离开了。
主事殿内，有人欢喜，忽而，又止不住叹息。
自从成了掌教之后，身边的人反而越来越少了。
许多感情都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
最近这些日子，若熙熙发现自己隐藏的小情绪越来越盖不住了。
只要是对莫听雪的不满，她总是能及时发泄出来。
除此之外，她看谁都没之前那么平和了。
就拿左魅来说吧，前几天她刚来找莫听雪辞职，顺便给若熙熙带来了几个新收的面首。
莫听雪那时的面色就不说有多差了，若熙熙当时是被气炸了。
“你就算给，你也挑个莫听雪看不见的地方啊！”
左魅：“咋光明正大，怕啥？”
若熙熙缩着脖子，感觉凉飕飕：“我不是告诉你我不要吗？”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啊，前几日那个兽人据说被别人拍走了，你又没去要回来，指定是心里记着呢，放心，有什么事情，姐给你担着。”
若熙熙深呼一口气：“我没记着，我也不想要。”
左魅一脸她懂的表情：“即将结婚的人，我懂得。”
她咬牙：“所以能把你的男人们，全都带走吗？”
左魅嘴上答应得很好，直到若熙熙靠近花园时，就看到了里面的沸沸扬扬。
“左！魅！”她后槽牙都快碎了。
里面各种各样的，环肥燕瘦，脂粉飞扬，若熙熙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眼瞎了。
第二天晚上，晚起准备嗨皮的魔界众人，发现右护法府变成了一片废墟。
若熙熙撒了气，打了架，还是没能缓过来。
因为她发现某个人脾气上来了，倔了，改成高冷路线了。
白天还好，他话多，总是他带着若熙熙说话，一到晚上，莫听雪就缩到了床内侧，闷声不吭。
若熙熙要睡觉时，只听到一声阴阳怪气：“不找那些面首吗？”
“不找。”本来就不是她找的好吗？
“据说本尊可没他们会哄人。”
都自称本尊了，这次可是真气着了。
若熙熙叹气，探了探他的腰：“你不会真不理我了吧。”
男人呼吸均匀，不说话。
若熙熙：“……”看来是真不打算理了。
她气劲一上来，突然感觉自己根本没错，凭啥要哄着莫听雪。
越想越气，若熙熙很干脆地走出了寝宫，不打算在这里睡了。
哼，吵架就吵架，冷战就冷战，谁怕谁啊。
外面的夜色微凉，侍从侍女们都被遣散到外殿了，空荡荡的寝宫只有她和莫听雪两个人。
感受到脚下微凉，若熙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鞋。
呜呜呜，都是莫听雪害的。夜色之下，她心里难受起来。
身后突然有人将她抱起来，脚下石子还没捂暖就感触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