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酒杯的动作停下，两秒后，湛廉时放下酒杯，起身，看着她，“出去。”
他本就高大，这么站起来便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头顶，乌压压的。
可林帘不怕，相反的，她愈发冷静。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
她淡笑，“湛廉时，实话说，要不是你把我妈带走了，我真的死都不愿意出现在你面前。”
一瞬间，空气逼仄。
湛廉时黑眸里覆上了一层寒霜，“最后说一次，出去。”
林帘嘴角弧度扩大，“我妈在哪？”
话音落，湛廉时瞳孔收缩。
下一刻，林帘只觉一股痛从手腕传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湛廉时已经捏住她的手腕，打开房门，把她扔了出去。
林帘跌在地上，砰的一声落在她耳边。
她抬头，门在她面前关上。
不。
狠狠砸上。
呵，湛廉时，你这就火了？
可怎么办？
这是你自找的。
林帘站起来，拍门，“湛廉时，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让我和韩在行分手，我答应你分手了，我们也的确分手了，可你看见我们走在一起，你就发火了。”
“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会放过我？”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从始至终你就把我当你湛廉时的所有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咔嚓，房门打开。
但不是湛廉时的房门，而是隔壁的房门。
林帘转身，看着走过来的付乘，弯唇，“付助理，你来的正好，麻烦让你们湛总开开门，谈判嘛，不谈，怎么解决呢？”
她嘴角带笑，却都是讽刺。
付乘停在她面前，“林小姐，回去吧，太晚了。”
“回去？我怎么回去，假使你正在生病的母亲被你们湛总带走，不知道带去哪了你还能回去吗？”
付乘看着她，“抱歉，我无法回答林小姐的问题。”
林帘点头，“没关系，让你们湛总开门，让他回答我。”
“林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如果我不呢？”
“那我只能叫安保来了。”
林帘指甲掐进掌心，看着付乘，一分钟后，点头，“好，他湛总的承诺就跟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那我的承诺也和湛总一般。”
林帘拿起手机，当着付乘的面拨了韩在行的电话。
然后打开免提。
很快，韩在行的声音传来，“林帘，事情处理好了？”
“抱歉，没有处理，就是我现在想到一件事，得先跟你说。”
“好，你说。”
“户口本还在你那吧？”
“……在，怎么了？”
“明天是周五，正好是工作日最后一天，明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
手机里没有声音了。
林帘握紧手机，“不愿意吗？”
“愿意，就是……”
“那好，愿意就好，我现在回酒店。”
“你在哪，我过来接你吧。”
“艾尔酒店。”
“好，你在那等我，我过来接你。”
“嗯。”
林帘挂了电话，看向付乘，“就不打扰付助理了。”
她转身离开，毫无留念。
湛廉时，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
付乘看着离开的人，敲门，“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