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言知乐头也没回，人经过院子里的那颗桂花树时停下来，伸手从树叶上捏了些雪，攥在掌心里也没觉得凉，因为手已经被冻僵了。
她偏头与常山对视，目光停留片刻后，视线一路向下。
最终，落在他的西裤裤兜的位置。
那里明显鼓起，从外形看像是手机。
“手机丢到你裤子口袋里了吗？”
言知乐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所谓关心则乱。
她当时拨打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提醒手机关机，她就认为是真的关机，却忘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他们把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也有可能是关机的提醒。
被人一眼戳破谎言，常山微怔片刻便稳住心神，依旧睁眼说瞎话：“手机真丢了。”
本来言知乐还能忍住不发火，此时气得是头发都要竖起来，她懒得再跟常山废话，上前就要去掏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常山躲开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言知乐，严肃提醒：“周小姐，还请自重！”
“自重你个脸！”言知乐挥手就是一拳，紧跟着又一记旋风腿，看样子是跟常山杠上了。
常山扔下行李箱闪躲，还是被踹了一脚，正好踹在膝盖骨上，像是碎了，疼得他直咧嘴。
心里一边骂着一边却又不得不佩服言知乐还真不是花拳绣腿。
同时，却又替自家少爷担心起来。
这以后要是跟少爷结婚了，两人打架，少爷要被揍成什么样？
啧啧，想想都惨不忍睹。
常山忽然有些恶趣味，他还是挺期待少爷鼻青脸肿的模样的。
言知乐见他这种时候居然还走神，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
她再次一记飞脚过去。
等常山察觉到的时候，小腿肚已经遭到重袭，他双膝一软，踉跄一下，险些栽在地上。
狼狈地站直身，常山目光冰冷地看着言知乐，“周小姐，还请你自重！”
言知乐讽刺冷笑，“你只会说这句话吗？窝囊废！”
被连踹了两脚常山都没恼火，“窝囊废”这三个字却让她怒火中烧，但理智尚存。
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
惹不起，更不能惹。
哪怕被揍也只能受着。
人跟人本来就没有可比性，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比别人高一等，而这之间的差距却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在被少爷从孤儿院带回海棠阁之前，他无数次抱怨命运的不公，但在遇到少爷之后，他又一次次感恩命运，让他此生有幸被少爷带回海棠阁。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少爷幸福。
而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少爷爱的人。
所以……常山用力咬着牙，压下胸口腾起的怒火，转身往屋里走。
“你站住！”
事情还没解决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常山不理会言知乐，当她是无理取闹。
可言知乐今天还真就无理取闹到底了，她气冲冲上前，从后面用胳膊拐住常山的脖子，跳到他的后背上。
常山很快便憋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疯子！松开手！”
言知乐非但没松开，相反还勒得更紧。
为了活命，常山只能奋力反抗。
很快，两人便扭打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