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镜虚宫副宫主素薇口中的秘法，艾力惊讶不已。
刚一见面，直接将我的老底掏出大半，除了“横断星空”和“万剑归一”这两招从未动用过的剑招外，其余信息说得分毫不差。
牛逼！
不过，对于对方的问题，艾力真心不想装逼。
不，是不想回答。
素薇含笑问道：“艾力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若您不便……”
艾力连忙打断对方的话，为自己正名：“素宫主，在下没有任何难言之隐，就是天赋比一般人强一点……”
本公子白天战斗力强，晚上更强，岂是有难言之隐的人？
素薇被狠狠噎了一下。
其他人也神色微妙。
三天升到高阶超凡，凝聚出第二阶血脉意志，还领悟了一招顶级剑招，这只是“天赋强一点”吗？您是在侮辱全世界所有人的智商吗？
通过全知者血脉，艾力听到了各种吐槽。
他只觉得心好累。
为什么说一句真话，就会被认为在侮辱全世界？
艾力叹了一口气，决定勉为其难的多说几句：“其实我个人感觉，自己的实力提升得如此之快，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对于如何操纵九天剑气，我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手释放出一道迷蒙的晨曦之光。
“黎明圣辉术！”
安德雷娅开口叫破了技能名字。
艾力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虽然这是圣剑血脉的技能，但我自然而然知道，如何使用九天剑气来模拟它……唔，或许可以叫它‘剑气化光’。”
说罢，他轻轻摆动右手，一股淡白色的烟霞，从手心飘逸而出。
除了颜色不同以外，烟霞的形态居然与晨曦之光一模一样。
素薇大为震动：“道尊在上，剑气居然还能演变成如此形态？您究竟是如何做到……”
她马上意识到，这话问了也白问，赶紧改口道：“贫道失言。”
艾力松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哎，我太难了！
他瞥了一眼对方清丽之极的俏脸，心中升起了一丝怪异感。
这位镜虚宫的副宫主经常在公众面前亮相，是大唐国内鼎鼎大名的“绝剑仙子”，虽然外貌如同妙龄少女，实际上岁数超过150岁。
有趣的是，许多大唐平民视其为梦中情人，他以前逛各种论坛时，没少看见类似的调调。
素薇默然一会，忽然叹了一声：“艾力先生，恐怕不止是‘敏锐’，您对九天剑气的亲和力之高，超乎我的想象。”
她详细的解释道：“九天剑气的杀伐之气极重，极容易反噬自身，如天外飞仙这类剑招，威力极其惊人，驭使剑招之时，不可避免会遭到反噬。
“换做是其他人，若是没有准传奇等阶的实力，施展第二阶的天外飞仙时，心脉绝对会瞬间断掉，抢救速度稍慢一些，只怕会当场陨落……”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皆露出心惊之色。
艾力没有说话。
他明白，这还是因为九天剑气融合风语者的力量，性质变温和了太多，极大缓解了“自残”的副作用。
“哗啦！”
水元素们突然从海水中钻了出来。
其中四只捧着各种战利品，还有两只则托着寇特尼小姐。
艾力兴奋的扫视一眼战利品，又看向了寇特尼小姐。
检视片刻，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她受到了幽影之力的轻微侵蚀，但是没太大问题。”
他的语气透着明显的喜悦。
众人都可以听出来，艾力的喜悦发自内心，不掺杂一丁点杂质。
堂堂石中剑的掌控者，未来必将成为人类第一强者之人，居然尽心竭力的救援一位底层平民，并为她的幸存而感到喜悦，怎能不让人感叹？
※※
重新登上十二宫号游艇后，素薇才道明来意：“艾力先生，从大唐皇族得知您从未到达过昆仑山区域，却激活了昆仑剑仙血脉，昆仑镜虚宫上下极为震惊。
“宫中全体高层紧急商讨2天之后，决定让贫道前来欧洲拜访您，并邀请您担任镜虚宫的客卿长老，不知您意下如何？”
艾力沉吟起来。
对方所说的“客卿长老”，只授予非镜虚宫出身的人士，实权和地位略低于正牌长老，但高于宫内其余人等，最基本的门槛就是——传奇强者。
而邀请一位连大师等阶都不是的超凡者，担任客卿长老，这绝对也是历史上从未有过之事。
当然，艾力明白，这与自己是石中剑的眷顾者脱不了干系。
否则以镜虚宫在大唐的强势地位，何须全体高层关起门来讨论整整2天，再让位高权重的副宫主亲自远赴欧洲？从时间上推算，只怕这位素宫主一路马不停蹄，一刻未曾停留过，直至冒着夜色找到了这艘游艇。
换做是旁人，要么一纸通知发过来，速速去镜虚宫报道，要么派几名弟子上门请（押）人（送）。
想要选择权？
呵！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身负昆仑剑仙血脉之人，必须入镜虚宫，这是写入大唐《昆仑法案》的重要条款，即使大唐皇族也不会干预。
素薇见艾力似乎陷入犹豫，又委婉的说了一句：“艾力先生，您激活昆仑剑仙血脉之事，历史上从未有过，请您理解镜虚宫的苦衷。”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您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过重大，假若游离在镜虚宫之外，会让镜虚宫感到极度尴尬。
乔治·加斯克尔，忽然淡淡的插了一句话：“女士，有一件事请你明白，石中剑的眷顾者阁下，无需理解任何人的苦衷。”
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
不过以他高阶传奇强者，以及圣湖评议团第三副议长的身份，素薇亦不敢多说什么。
她挤出一个笑容，回道：“冕下，如果艾力先生愿意担任客卿长老，这将是镜虚宫的荣幸，若是不愿意，镜虚宫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乔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艾力想了想，问道：“素宫主，客卿长老的权利与义务，分别是什么？”
素薇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首先，客卿长老的基本待遇为6000万龙元的年薪，以及各种完善的福利，包括最顶格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等。
“每年还有200万龙元的住房津贴，120万龙元的差旅津贴，100万龙元的餐饮补贴，等等……以上仅仅只是福利中的一小部分，正式契约中至少有50项，年收入绝不会少于8000万龙元……”
艾力一脸新奇。
哟，居然还可以领工资！
以前自己当文字搬运工，不，应该是儿童文学作者之时，辛苦多年才赚了7000多万龙元，比不上客卿长老一年的收入。
果然还是高层次人才吃香呐！
素薇继续说道：“除了金钱方面的福利外，镜虚宫还将为客卿长老提供丰厚的物质福利，每年可以领取各种超凡物品，其中包括辅助修炼的超凡食材、超凡材料、超凡药剂等等，客卿长老还可以按照内部优惠价格，额外购买一部分超凡物品。
“此外，客卿长老能够随意阅览镜虚宫藏书阁的绝大部分修炼秘籍、书籍等等，对于某些保密程度极高的资料，您可以提出申请，镜虚宫通常不会拒绝。
“最后，如果您遇到任何困难，镜虚宫有责任向您提供援助……”
艾力轻轻点头。
对普通传奇强者来说，镜虚宫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只是听个热闹而已。
唯一吸引他的条件，只有藏书阁内的修炼秘籍，不过有着全知者血脉在手，他并不如何看重。
“至于义务方面……”
说到这里，素薇一下子卡壳了。
她瞥了瞥不动声色的安德雷娅，忽然说道：“艾力先生，对于您的话，宫镜虚宫没有要求，只要您对外承认，自己是镜虚宫的一分子就行。”
艾力有点疑惑。
单单只是挂一个名，就有这么多好处，岂不是相当于只享受权利，没有对应的义务？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旋即听到了素薇的心声，明悟了原因。
并不是对方不想，而是镜虚宫在自己面前处于相对弱势地位，提义务没有任何意义。
举一个例子，按照镜虚宫的传统，当宫中下达征召令时，客卿长老必须要应征，服从镜虚宫的命令。
素薇敢开口吗？
当然不敢。
一旦她提出来，日不落帝国绝对会勃然大怒。
对于石中剑的执掌者，整个帝国都当宝贝一样供着，不敢提任何要求，镜虚宫也敢开口征召？
谁给你的勇气？！
正是因为素薇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只提了一个挂名要求。
乔治与安德雷娅对视一眼，一起微微颔首。
对于镜虚宫的条件，帝国可以接受。
艾力考虑片刻，表态道：“素宫主，我愿意担任镜虚宫的客卿长老。”
素薇俏脸上一下子露出满满的笑容：“艾力先生，不，应该是艾长老，镜虚宫欢迎您的加入。”
艾力回了一句客套话：“在下年少之时，早已仰慕镜虚宫多时。”
其实他之所以答应，原因只有一个——影怪。
昆仑剑仙堪称影怪克星，在阴影空间极有可能入侵地球的情况下，担任客卿长老，与镜虚宫之间保持一条直接沟通渠道，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九公主娇笑着拱了拱手，声音清脆的说道：“义兄，恭喜您成为镜虚宫的客卿长老！”
于她而言，任何加深艾力与大唐联系的事，都是可喜可贺之事。
安德雷娅和乔治则沉默不语，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
素薇取出一支小巧的玉剑，笑道：“艾长老，这是一块由顶级‘灵心玉’制造的炼剑石，这也是镜虚宫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以祝贺您成为昆仑剑仙。”
艾力眨了眨眼睛。
他从未听过灵心玉这个名字。
素薇又解释道：“灵心玉是130多年前发现的一种特殊玉石，它对九天剑气的洗炼效果极佳，没有任何一种玉石得上。
“这么多年以来，镜虚宫仅找到一座灵心玉矿，每年出产的灵心玉不足100公斤，由于太过稀少，所以仅在宫内流通，外界难得一见。
“自这座玉矿被发现以来，开采出来的顶级灵心玉，不超过10块，由此制造的的炼剑石，也仅仅只有16枚……”
说罢，她将炼剑石递了过来。
顶级灵心玉如此稀少，功效又如此了得，这块炼剑石绝对是价值高昂之物，若以龙元衡量，只怕比客卿长老一年的薪水多出十倍都不止。
从这个角度来看，镜虚宫的礼物算是颇有诚意。
艾力微笑着颔首道：“多承盛意！”
他确实困扰于剑气的反噬，急需炼剑石来驯化剑气，自然不会拒绝这一份大礼。
艾力接过炼剑石，随手把玩几下。
玉石表面水润光泽，微微透着一丝碧绿，卖相算得上一等一，肌肤直接接触之时，竟隐隐有一种如抚柔水的奇特感觉。
柔水？！
艾力若有所悟。
这应该是灵心玉的超凡特性的外显，也是洗炼剑气的真正秘诀。
全知者血脉自然而然的涌动起来，一道道信息流飞速出现在他的脑海内。
原来如此！
“艾长老。”素薇的声音传了过来：“您才刚激活昆仑剑仙血脉，应该还不知道九天剑气的洗练之法……”
艾力凝视着炼剑石，头也不抬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素宫主，不用了，我已经领悟出来了！”
素薇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不怪她如此怀疑，实在是艾力的速度太快了一点。
拿到炼剑石才短短几秒钟，甚至连尝试着将剑气灌输进去的动作都没有，居然宣称领悟了洗炼法。
这……是不是有点假？
素薇正准备询问时，突然看到了下面的一幕。
艾力的右手掌心，飘起一道淡白色烟霞，急速涌入炼剑石。
九公主惊叫一声：“剑气化光！”
烟霞在炼剑石中流动一圈，又从剑尖流了出来，可以明显看到，烟霞多出了一丝水流般的特殊质感，给人的凌厉感也小了大半。
素薇看得瞳孔一缩：“这好像不是镜虚宫的洗炼之法。”
艾力翘起了嘴角：“当然，这是我自创的法门。”
他的剑气是风暴剑气，与九天剑气存在一定区别，而素薇的洗练方法主要针对后者，他除了自创外，没有第二条路。
艾力又补充道：“我现在才发现，刚才创立的剑气化光，居然是最适合洗炼剑气的法门，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然而，其他人却一点不觉得有趣，只觉得骇然。
这等可怕的天赋，实在让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