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董，您可能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这里头涉及到很多部门，还有很多看法以及考虑。”程秘书犹豫了一下，最重要是揣摩了一下领导的心意，透露给高重山的，就只有这么多。
内部意见不能统一，高重山明白了，道谢之后挂掉电话。
大佬也不可能大到一堂言，能够直接提出讨论，已经是重要的一步，也代表了他的态度。讨论还需要继续，包括一些专业人士，也不断建言，有附和的，也有提出反对意见的。
这个时候，高重山才发现，即得利益者的能量，真的很大。平时你看不到，也摸不着，能看到的都是和蔼可亲的笑脸。只有当你动了他们的蛋糕时，才能看到一点点风起云涌，但也就一点点而已，真正的大动作，隐于背后，不可能让你看到。
郑小强则是胸有成竹，这算什么，专家学者，媒体风向，统统是可以收买的，当然，按他在美国的经验是这样。但美国经验肯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啊，就是这么自信。
但中国不一样，有时候政府看上去很好糊弄，但有时候又意外的精明。最关键的是，专家学者甚至舆论，都不一定能左右政府的决定，就这一点，是郑小强最讨厌的。
他们最想改变的，就是这一点，不能操控政府，还怎么快活的割韭菜。居然敢代表老百姓的利益，真该死，你必须改变。
打着的旗号则是，为了老百姓好，让他们有充分的自由。但到底是什么自由，被快活的割韭菜的自由，还是快活的去死的自由，他们不会告诉你，就象一颗彩蛋，要留到最后给你“惊喜”。
高重山这边则是看着铺天盖地的批评管控的说法，今天这个专家跳出来，明天那个作家跳出来，后天又哪个记者跳出来。痛心疾首的，阴阳怪气的，大义凛然的，不一而足。
不管是个什么面孔，高重山都能透过面孔看到“利益”两个字。就好像，有人透过满篇仁义道德，看到“吃人”两个字一样。
观世界仍在孤军奋战，零星的网友表示支持，但人数太少，又没有组织，无法翻转舆论。
很多人被带偏了风向，一说管控，就好像末日来临。明明自己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却个个担心的要死。
就跟那些哭着喊着要取消死刑的人一样，明明是强盗的后裔给自己找的一条生路，只要不死，只要肯花钱，一切皆有可能。
结果被灌输之后，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也跟着喊不要死刑，有没有搞错，不要死刑到底对你有利还是不利，你弄清楚了吗？
收了钱鼓吹不要死刑的学者是坏，跟着喊的老百姓那叫蠢。
高重山都快被气乐了，直到他看到一条留评，“就该让美国站出来谴责中国政府的不法行为。”
一句话里槽点太多，却一下子启发了高重山。
“对啊，欧美为什么没站出来谴责。”当然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但凡知道这样的消息，不得赶紧加班报道。
“这信息收集能力不行啊，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还没跟进。”高重山嘲笑。
不用急，有些媒体虽迟但到。
某某自由时报：在监管下的人民，中国互联网迎来暗黑时刻！
某某民主周刊：中国互联网能够成为自由言论最后的阵地吗？为了自由而发出的呐喊！
一个比一个有牌面，甚至一些议员也亲自下场，跳着脚指责中国，仿佛斯诺登和阿桑奇不是美国人，仿佛监听全世界的不是美国人。
这一下场，大V们集体高朝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狂吠，快看呐，美国都下场了，中国敢不听？
高重山看到这些狂妄之言，越看越高兴。
“这么大的舆论压力，你还高兴？”楼老三不解道。
“你不懂，就好像中国人喜欢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解读美国，然后觉得美国莫名其妙。美国人也喜欢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解读中国，最后错得离谱。”
美国习惯了霸凌全世界，习惯了自己的军队驻扎在别的国家，然后他们随便一个官员就可以在驻军国的总统面前高人一等。
可是他们不知道，中国虽然大多数时候表现的十分温顺，甚至愿意牺牲经济利益，但面对原则性问题，那是比硬骨头还要再硬上几分的。我们可以为了发展，忍受很多不能忍的痛苦，但绝不包括原则性的退让。
这些看上去乌云盖顶一般的舆论攻势，事实上是在干涉一个国家的内政。
原本觉得监控舆论平台是件可有可无，没什么实际用途，又会招人非议的政策。但美国这么一闹，让不少人警觉，不对啊，美国这么反对，那说明这件事做对了啊。
很简单，当你不清楚一件事的对错时，看看对头的反应，如果他们反对，那就说明做对了。如果他们赞同，那就说明需要再考虑考虑。
美国又是一个多党制，要竞争选票的国家，注定了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都得说出来，藏着掖着不利于选举。
果然，原本还在不紧不慢讨论的政策，忽然加快了速度。
“看看这些舆论攻击，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从媒体到专家学者，再到精英和他们的拥趸者们，多么整齐划一，多么众志成城。”
“这说明，舆论平台已经完全被他们掌握。如果我们再不加以管控，任由谣言抹黑充斥着网络，就如同建言里描述的前苏联。在解体前，他们的英雄一个一个被抹黑，被批臭，谣言满天飞，老百姓被愚弄，和现在何其相似。”
说到这上头，无论之前是怎么想的人，都知道，大局已定。再做挣扎，已是徒劳。
“你们也想和前苏联一样，战斗英雄的孙女，拥有硕士学位，却只能出卖肉体才能换一顿饱饭？”楼老三亲自下场嘲讽，“我和你们这些喜欢造谣的学者们不一样，我说任何话，都拿得出证据。”
前苏联解体前后，有许多悲伤的故事，可怕到极点的境遇，可惜没有一个媒体愿意将这些故事讲给中国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