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去学艺术了”
“什么？”
李维以为自己听错了，周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怎么样？”
上次元旦的时候，李维听过周丹的嗓音，也没有多惊艳，但是唱歌是音在音上调在调上，比李维可好太多了，没有看过她跳舞，不知道怎么样。
“哪个品种？”
“舞蹈”
“可以吧，主要看你怎么想，你要问问你自己，对舞蹈感不感兴趣。”
“我很喜欢，每周六我还要去上课呢！”
真是有钱人，都高中了，周末还有艺术课，艺术课一节课的花费可不少，哪怕现在是04年，如果是一对一的，那价格虽然不说突破天际，但是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愿意支付的。
“我们学校不是有艺术班吗？你当时怎么没上？”
“我爸喽，总是觉得学艺术没前途，好几个月我成绩没起色，可能觉得我读书更没前途，所以还是遵循我妈的意思，让我转学艺术”
“还在我们学校？”
李维感觉有些堵的慌，眼看着不需要多久关系就可以突破了，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就在艺术班吧。”
“一中的艺术班也不错，每年也有几个一本。”
“看我爸吧，我来一中也是因为他有同学在这里。”
“明年转吗？”
“应该是”
两个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其实决定这个事走向的并不是他们两个人，更多的反而是周丹的父母。
不过李维倒是觉得以周丹现在的成绩，学艺术前途可能更远大一点。
虽然李维的成绩也烂，但是李维烂得可是心安理得，反正将来自己肯定不会缺钱，当然，如果能够考上北大清华之类的，那绝对是锦上添金。
李维在上课，何千李元两个人却倍感无聊。
两个人在一个宿舍，白天无所事事，晚上更是倍感空虚，所以两个人其实都有后悔的。
“早知道不来了，什么事情都没得做，还这么无聊。”
“现在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这都几天了，老板都不见人。”
“这地方可真算是鸟不拉屎，不对，相比于上个公司，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拉屎的鸟都没有。”
两个人发着牢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已经约定好这个星期五签约，还有布置任务。
“幸亏这里还有一趟公交车，也不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公交车？”
“可能准备开发这边吧。”
“希望吧，其实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也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你不是总想着独挡一面吗？
现在机会来了。”
何千其实很忐忑，在蓝厂的时候就想着能够自己独立的完成项目，但是当他自己发现，真的可以有这个机会的时候，又怕自己完成不了。
所以其实这几天他的心思特别多，处于后悔与期盼的中间，差不多都快精神分裂了。
他就希望星期五赶快到来，然后赶快的让自己上手，实在不行就找机会溜吧，你没能力老板都嫌弃。
一个星期悄然而过，李维又趁机摸了几次手，被赏了几记大白眼。
周五很早的时候，几家原材料供应商把货物都送到了，李维清点了一下，数量正确之后马上付款，这个是货到付款的，毕竟是第一次合作，而且这些供应商都远离沙市，所以最保险的还是货到付款，双方都放心。
8点，何千李元来到公司，刚好看到李维在点数。
“老板”
两个人齐声喊道。
“这么早啊，吃早饭没有？”
“我们自己弄了一点。”，回答李维的是李元，何千不太爱说话，像一个闷葫芦一样，不过很多技术员都是这个标配，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对陌生人，熟悉的人的话倒是能侃几句。
“不错，哈哈，这两天我会从这附近找一个煮饭阿姨，到时候你们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那个太好了，老板你是不知道，这生活啊，就是能把人逼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我以前别说做饭，就是锅铲都很少了，现在我算是出师了，连我自己都不嫌弃我自己做的饭。”
“不错嘛，比我厉害，我可从来没想着去厨房，我能不烧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你以前在蓝厂应该也接触过他们的样册。”
李元是李维准备培养的业务经理，对于他这个性格，还是非常满意的。
如果是何千那样的性格，不要说做业务，碰到生人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就算不错了。
“见到过，我记得他第一页有4个颜色，白色，黑色，银色，金色。
后面4页每页有20个颜色，最后一页也是4个颜色，总共是88个颜色。”
“那我们也照着这个做，你有没有信心制作我们自己的样板册？”
88个颜色，这只能算是基本颜色，作为公司展示的一个窗口，证明我们有做这些的能力生产这些涂料。
“这完全没问题，我还觉得他们的样板册做的实在是不好看，我觉得我们应该改进一下。
一定要给人一种高级感，让他们觉得使用我们的涂料是物有所值。”
“我们先在办公室去，把劳动合同签了。”
其实现在绝大部分公司，当然是指类似于李维这种小公司，都没有签什么合同，更不用说社保之类的。
签订劳动合同并不是在保护劳动者，反而更多的是保护企业家。
签订合同你不会损失多少，但是一旦不签订合同被人逮住，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中小企业的营商环境其实只会越来越恶化，因为你的量小，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任何的定价权。
随着一些中小的企业不断被兼并，寡头的出现让利润越来越集中，中小企业只能被掠夺。
那是当你企业做到一定规模，那么你这个企业还能不能由你说了算，就真不好说了。
所以李维真实的想法是，企业不能做大，反而要往小做，拥有一大批中小企业，那么联合起来的力量话语权，并不会比一些大企业小，反而因为自家的企业小，所以船小好转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闻风而动，不会轻易被折断。
就粉末涂料，李维都准备打上三四块品牌，高端中端低端都有。
有人可能会认为这会增加管理成本，其实不会，反而还会极大的减少人力成本。
李维可是在大公司呆过不少年的，里面人员的复杂程度，那就是一个小型社会，人员的冗余，不做事的人太多，而且他们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不好调整，有时候往往员工都能够绑架老板。
李维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什么位置，如果企业太大，他根本就管理不过来，这个大概也是他愿意来读书的原因之一吧，毕竟不论张秋良再怎么逼迫，如果李维真的不愿意，张秋良也不能如愿的。
当然还有一个多数的原因，就是学校里面美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