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笑，只是更喜欢时雨一些，他想。
时雨朝着那个陌生男人消失的地方走过去，进了巷子，也同样消失在了街上人的视线内。
“小妹妹，在跟踪我？”男人坐在灰砖上，脸上的笑容好不戏谑，充满了好奇。
？
时雨对这个人本来是没有好感的，不过现在，竟是有上那么几分了。
他的眼睛和何栎哲很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似，而是有光，独独是这一点就足够拉起时雨的好感了。
外貌当然不可忽略，眼睛尤为重要。
其实眼睛里的光都是次要的，哪怕是灰暗，只要那里面的灰暗能够映入她的心里，就一定会得到她的好感。
她对待这些正义的，阴暗的东西没有完全绝对的定义，只要她喜欢就好。就像她的匕首，只要手柄足够吸引她，只要足够锋利……
“只是对你比较好奇罢了。”这样的人，即便是死在自己怀里，眼睛里面的光也会过上好久才暗下来吧。
杀人？有点怀念。
“好奇我的死态？”男人把玩这那柄有特殊图案的匕首，修长的五指在阳光下显的很白皙。
时雨现在墙下面，身材矮小的她只能仰着头，逆这光瞧这男人。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麻烦的，她甚至能看清楚他说话时缓缓滚动的喉结，还有笑起来时微微颤动的睫毛。
这真是奇怪的事，不过她的确观察的有这么清楚。
她没有笑，只是愈加兴奋。
“那么，能正面对决吗？”她问。
男人一愣，笑意更深了。
这个小矮子，还真是如那位先生所说，有趣的让人想要拐如怀中，在暗处，只点上一盏昏的黄灯，静静地，不希望或者不允许被人发现自己在欣赏她。
好在他没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或许，你会死在我的怀里。”他说。
“不会。”时雨耸了耸肩，“我的主人大概会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把我救走。”她撇了撇嘴巴，神情恍惚了一下，“那么，下一次。”她低声对自己说。
男人歪了歪头，盯着她出神的视线眯了眯眼睛，跟他说话还在想别的事情？这样子可是很危险的。
“下一次？”他听到了她说的，不过这显然不是在对他说的，更像是回忆。
看似尘封已久的的记忆，实则一旦有那么一次感觉就会回忆起来的那种。
那么，是在想念谁？
“没什么，不必遵守的承诺罢了。”
时雨稍微卷了卷自己的袖子，瘦皮包骨的手臂还是很白皙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方暂时不会对她动手，那么，她也可以暂时友好一点。
“或许，你可以先拉我一把……还是算了，”她叹了口气，“我怕我的主人会生气。”
她踩在一边的砖石上，双手攀着墙边，先抬起一条腿爬上去，腰手还有另一只腿一起用力，就连脸部表情都在加油鼓气。
“呼～”时雨横趴在墙头，“终于爬上来了。”她低着头笑了笑，坐起来，向男人这边靠了过来，只是还有一臂的距离便停下了。
“你不怕我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手？”男人看着他，并没有什么爱意，只是一直以来的好奇与戏谑，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欣赏。
毕竟是只做了六个任务不到的孩子，仅仅只是灵魂特别一点罢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至少不会对我做。”时雨垂了垂眼，“而且，我不怕死的。”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所以，还是担心的吧。
不怕死……
“想死。”他问。
时雨惊讶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吓着了：“怎么会这样想？我是喜欢这个世界的！”
怎么会想要那种可怕的，摆放在土地里面的，鲜血干枯，虫子钻进棺材，啃食你的皮肤，内脏，甚至骨头的，恶心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状态？
的确是不惧怕，但这并不代表着向往。
他怕是脑子进水了。时雨白了男人一眼，取下了自己的发簪，用有一点尖的那一头指着对方。
“我喜欢你的眼睛，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知道我的一切。”
相比之下，Elmer独自一人的氛围就要冷清许多了。他盯着系统空间里的显示屏，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此刻真在进行的画面，而是一直停留在刚刚，时雨的那一句——“那么，下一次。”
……
Elmer呢喃了几句，似乎有些昏沉，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宿主大人。”
他唤着，有些失神。
奇怪。
“就这么想要我的命？或许，你是需要点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们来做个交换吧，就当在你的手里换我的命。”
时雨：？？？
0923：【？？？】额，自认为宿主大大挺弱鸡的，谁死还不一定呢。
时雨咽了几口口水，有点茫然。
这个世界也太好混了吧！那里像别人说的那么危险困难？
难道有炸？
但是自己信了怎么说？
“积分，你的系统，额……还是想要你的命怎么办？”
0923：宿主大大你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人家都妥协了啊！
男人挑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积分，是转给你的账户还是你的系统0923或0420？”
时雨更加疑惑了，不是说等级比对方底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吗？
她在心里问0923：“这个男人的等级比你低？”
【不知道。】0923也是懵的。
“你是谁？”Elmer突然来了一句。
“我是——森。”男人抿了抿唇，似乎是觉得有点口渴。
Elmer皱了皱眉头，森，……傅华常常提及却从未出现的那个初代人形系统。
这个家伙，比想象中的要烦人一点。
他从自己的系统空间出来，不偏不离的站在墙头，以审视的目光瞧着这个家伙。
系统界任何一个组织，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一个不听任何指令残次品，傅华说的，这是他一生的污点。
竟然还活着。
还没有被销毁么……
“是他让你来的？”Elmer问他。
森鼓了鼓腮帮子，好笑的回问道：“你觉得他能命令我？我只是好奇这个家伙而已。”他的余光瞥了一眼时雨，眼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