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性，秦素的心顿时像一间满目疮痍的房子，四面八方灌着风进来，凉嗖嗖的。
这一凉，胃里的不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有了。
她回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记事本，每个月来大姨妈的日子都会记上日期，因为从来不去记什么时候来。
当看到记事本上的最后日期是两个月前，而现在还没有来大姨妈的征兆，秦素惊呆。
心里反复怀疑地念着“不会吧？”
如果真是，江云回就是个祸害，还如了他的愿！
秦素扒了扒拉头发，烦躁地扔开手机，半靠在床头生闷气，想了想去看时钟，迅速决定下午去医院做个检查。
正寻思着，江云回从书房进来了。
见她没睡，江云回正要问她怎么不睡，秦素便恶狠狠骂了句他：“渣、男！”
渣男？！
江云回皱眉头，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理直气壮问她：“我怎么渣你了？渣你哪里了？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自认并没有不负责任。”
“渣、男！”他现在的有理，于秦素而言全都无理。
而江云回眼里，她现在就很无理，而且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一进来就被说成“渣男”，能不莫名其妙吗？
秦素振振有词道：“我在岳城娘家期间，你对我纠缠不休、死缠烂打、霸王硬上弓、厚颜无耻，这不是渣吗？”
江云回听了，自认是有那么一点理亏的摸摸鼻子，但还是有理道：“只是分居，又没离婚。”
秦素懒得跟他着斗嘴皮子，心里已经被“可能又有了”搞得窝火得要命。
静默了会儿，江云回觉得她挺反常的，以为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怎么了？”
“没怎么，我去上班了，小江总。”秦素自床上起来，从他跟前经过。
江云回看着她背影，镜片下细长的双眼眨了眨，眼里写满了被“渣男”得很是无辜。
秦素跟公司请了一小时假，然后直奔医院。
等到妇科医生上班了，她就去按号排队。
轮到她，医生问了她一些常规问题，然后让她去交费做B超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阳性，十周。
看到这个结果，秦素吐了口又沉又长的郁气，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然整个人都轻松了。
妈呀，江云回的种这么会挑时间，他想要，她就怀上了。
医生拿到检查结果，看眼她，看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没问她要不要，“都生过一胎了，有了就生吧。”
秦素点点头：“嗯，要生的。”
医生的脸上有了笑意，例行叮嘱她注意事项就让她走了。
秦素走出内科大楼，站在阶梯上看着人来人往，调整过心情之后，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半天假。
江云回在办公室办公，接到秘书内线电话说秦素来了，他连讶异都没有，直接说他去接。
刚走到电梯前门自动打开，秦素已经上来。
看到他站在外面等自己，秦素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但还是一副离开家时的样子走出去。
江云回伸手拉她。
秦素把手里的折成正方形的单子塞到他裤袋内，转身快步往他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