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欧愣了愣，他没想到袁雁莹会过来问他。
讲道理，自己这身也不算是富二代的穿着啊。
他不知道的是，袁雁莹已经是病急乱投医。
黄小欧看着面前的袁雁莹，忽然明白方轩宝说的那些话的原因。估计方轩宝已经知道，袁雁莹肯定会来找自己，所以才事先告诫自己。
可是…黄小欧心里有自己的坚持。
说实话，面前的袁雁莹虽然低着头，可仍然能够看出来，她长的很漂亮。
当然，黄小欧并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认识的冯桐、李妗妗、舒柔都是一等一的漂亮，袁雁莹与她们比起来，还差了许多。
“求求你。”袁雁莹低声说道。
黄小欧闻言，心里一软，他决定试试看。
“你和我走吧。”黄小欧说到。
袁雁莹惊喜的抬起头，看着黄小欧的眼里满是感激。
黄小欧答应下来，不由让很多男人打量着他，不是看黄小欧有多么帅气，而是看看谁这么傻逼。
而女人们的目光则是变得火热，这样的冤大头难找啊。甚至有的女人跃跃欲试，想要挤走袁雁莹，自己顶上。
就在这个时候，方轩宝忽然招呼道：“小欧，走了。”
黄小欧抬头看去，方轩宝身边的女人大部分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留了下来。单单从面貌来看，这个女人丝毫不比袁雁莹来的差，甚至因为化了妆的缘故，比起袁雁莹还要漂亮几分。
黄小欧有些迟疑，方轩宝的车只有两座，他和身边的女伴就已经坐完了，自己去怎么坐？
“想什么呢？快走啊。”方轩宝说到。
黄小欧走上前道：“方哥，要不我自己打车吧。”
方轩宝恍然，明白了黄小欧为什么迟迟没走，不由的他笑骂道：“走吧，有你的座位。”
黄小欧虽然疑惑，可还是跟着方轩宝走，袁雁莹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之间方轩宝走到一辆轿车面前，黄小欧疑惑道：“方哥，这车也是你的？”
方轩宝摇头道：“不是，我和别人换的。我既然把你带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上车吧。”
黄小欧点了点头，坐到了后面，把副驾驶留了出来。
袁雁莹见状，也跟着进了后座。
方轩宝看了眼袁雁莹，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车子缓缓行驶着，很快来到一家星级酒店，方轩宝走进去，拿出一张卡，开了两间房，然后把其中一张门卡丢给黄小欧。
“明天见咯。”方轩宝说着，便搂着他身旁的女伴离开。
黄小欧看着手里的门卡，不由苦笑起来。他真没想…算了，反正现在也没地方睡觉。
在侍者带领下，黄小欧来到自己的房间，用门卡打开了们。
袁雁莹一直跟在黄小欧身后，走进酒店后，她神情一直有些胆怯，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黄小欧推开门走进去，袁雁莹咬了咬牙，也走了进来。
“砰！”
门关上。
袁雁莹被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小兔。
黄小欧坐在椅子上，看着站着的袁雁莹。
“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个？”黄小欧问到。
袁雁莹抿着嘴，没有说话。
黄小欧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说就算了，你先走吧。”
袁雁莹一惊，连忙说到：“因为我父亲生病了。”
黄小欧一挑眉头，“你父亲生病了，可是五万块钱也应该能够凑出来吧？”
黄小欧家里就是普通家庭，不说五万，十万也能凑出来。可是为什么要来做这个？黄小欧不解。
袁雁莹苦涩的说道：“我也不想，我父亲治疗费要二十万，我妈把能借的都借了，可是还差五万。我也是没办法。”
原来如此。
黄小欧明白了，不是五万，而是二十万。
他是能够理解的，二十万听起来似乎不多，可是大多数家庭无法一次性拿出来。
生病本来就突然，没谁能够预料到。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二十万的医疗费，真的不算少了。
“就算凑不出来，也应该有别的办法啊，这种事…你知道对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黄小欧问到。
“我没办法，我一个才毕业的学生，我又能做什么呢？”袁雁莹说到，语气里满是绝望。
“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体会人间疾苦。”袁雁莹低声说了句。
她的声音很低，黄小欧能够听到。
一时间，黄小欧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本意是什么，他想要做什么？其实他完全没去想过，只是一时冲动，一时不忿而已。
包括他让袁雁莹跟着他走，黄小欧也没有去想过后果。没想过把袁雁莹带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去对待她。
他只是不想一个女孩子走上那种道路而已。可这真的就是袁雁莹自己愿意的吗？
自己看似把她带离出了所谓苦海，可是她真的就感激自己吗？若是真的，或许就没有刚才那句话。
这一刻，黄小欧忽然有些明白方轩宝说的话。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就肯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袁雁莹不是一个小孩子，她既然这样做，就肯定想过以后，然而她依旧选择了。
不要说什么被逼迫之类的话，因为既然选择，那么心里肯定就已经是愿意的。即便是找再多的借口和理由说自己是被迫的，可是心里不愿意接受，那么无论什么逼迫都没有用。
袁雁莹也是这样，她家里条件困难，有不得不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可是当她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接受了这个选择的结果。
黄小欧在思考，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人说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就是，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
在黄小欧看来并非如此，无论是逼良为娼还是劝妓从良，喜欢的其实是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
黄小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己也是这样吗？
袁雁莹胆怯的看着黄小欧，心里忐忑不安。她怕黄小欧一怒之下离开，她很怕。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几乎耗费了她全部的力量。
“对…对不起，我没有说你。”袁雁莹低声道歉。
黄小欧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你不用道歉。”
袁雁莹听到这话，并没有开心，反而更加慌张，她走到黄小欧面前，蹲下身来，拉着黄小欧的衣袖道：“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看着哀求自己的女孩，黄小欧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他很想要发火，可是又生生止住，他挣开袁雁莹的手，站起来走到一旁道：“你真的不用道歉。”
袁雁莹看着黄小欧，心底自嘲一笑，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
袁雁莹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低声说道：“老板，你只要不赶我走，我只要五千。”
黄小欧猛然看向袁雁莹，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并非震惊袁雁莹主动降价，而是震惊为何一个女孩儿要这样作践自己。之前若说坚持五万，是有原因的，那么现在五千呢？
如果她要筹齐五万，是不是就要从五千修炼变成五百，又要进行多少次交易？
袁雁莹看着黄小欧看着自己，咬咬嘴唇道：“我…我还是第一次。”
袁雁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黄小欧还是听得很清楚。
他心绪强烈起伏，并非听闻她还是第一次，而是因为愤怒。
然而很快，黄小欧的愤怒就消失，转变了失望。
或许这个世界从未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或许光鲜亮丽的背后，尽是龌蹉。
没来由的，黄小欧心里冒出这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到：“我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