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何阳听着里边的动静眼角微红。
可能，让乔柠入学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些孩子说没有放弃自己。
或许有了乔柠，17班会变得不太一样？
何阳抹了抹眼角，决定买点烟酒什么的，一个个去找各科老师说说上课的事。
以前，这些孩子没一个上课认真听的，好像就认命了，等着混完三年出国，其他科的老师渐渐的都把课改成了自习，后来干脆连教室都不来了。
学校也一向不太管17班的事，久而久之，17班除了上数学课，其他都上自习。
何阳想管，奈何这些孩子一天天的都浑浑噩噩的过，他有心想管也没用。
可现在，这些孩子想上进了，这是好事，他是这些孩子的班主任，四舍五入就是长辈了，总要帮帮他们的。
何阳稳了稳情绪，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教室里，乔柠的目光却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姐，怎么了？”
“没事，我们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把吧。”
“好。”
“柠姐说吧，我们听你的。”
……
夜。暗黄的灯光总给人一种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
乔柠翻出一台没有牌子的电脑，纯黑色，比她平时用的那台电脑还要轻薄，看着就压了挺久没用。
打开，登进了一个不知名网站，在查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某处。
盛邑正打游戏打到燃起，就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扫兴！
不过看了下号码，他还是接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邑神色微变，匆匆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
盛邑抱着电脑上楼到容非的工作室，见他还在摆弄着一个破花瓶。
“你怎么还在搞这些啊？”
容非不紧不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修复手上的花瓶。
“有事？”
“‘九’出现了？”
容非的手一顿，把手里的工具扔到桌上，把东西移开，拿过盛邑手里的电脑，输入一串复杂的代码。
盛邑也没说话，皱着眉头在旁边看着电脑界面。
容非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手速快到只能让人看到他手的残影。
15分钟后。
容非死死地盯着电脑界面，然后把电脑推开，闭眼揉了揉眉，有些疲惫。
盛邑见状问道：“怎么样？查到了没？”
“没。”
“我去！又被他溜了？这个‘九’真是滑不溜秋的，下次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出现呢！”
五年前，在由黑客联盟主导的全球联赛中，一个代号“九”的黑客一战成名。
只不过比赛结束后，倾整个黑客联盟之力也没有找到关于“九”的半分消息，更别提追踪什么的了。
关键是这个“九”不仅踪迹难寻还几百年不出来一回，让人想找都找不到人。
盛邑知道“九”出现的时候还挺激动的，没想到这一次又是白费功夫。
“你让下面的人别放松，随时关注他的消息。”
“好。”盛邑点点头，“不过，这人万八百年不出来一回，你查到他干嘛了没？”
容非睁开眼，眼中尽是敛不住的锋芒，手指在上好的檀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学习资料。”
“什么？”
“他黑了几个网站，只查了学习资料，高中的。”
“什么鬼？难不成这个‘九’有儿子还是女儿在上高中？”
“不排除这个可能。”
盛邑佛了：“不过你还想着拉他入伙啊？我看人家也没这个意思，鸟都不鸟我们。”
容非没有回答他，而是随手拿起一个小玩意儿在手里把玩，不知道在想什么。
……
另一边。
乔柠一边查东西，一边还不忘挖坑，查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没再管顺着网线追她的跟屁虫，抹了痕迹，关了电脑，重新收起来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何：「你干什么了，一出现就有人查，他们也真是锲而不舍。」
乔柠拿起手机。
乔：「不用管。」
何：「对了，你啥时候回啊，我这都忙死了。」
乔：「能者多劳，给你涨工资。」
打完字，乔柠没再理会那边发来的表情包暴击，把手机扔在桌上，到小客厅，打算绣完最后一点。
……
第二天，乔柠踩点到的教室。
英语课。有老师。
她进教室的时候那个老师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见江弄在那边偷偷打着手势，她便缓缓往那边过去。
等到了位置，乔柠觑了江弄一眼，带了些询问的意思。
江弄缩着头摇了摇，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乔柠拿出英语书，翻开，没再问。
英语老师叫周任慧，一头整齐的齐耳黑发，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时不时扶一下镜框，穿着黑色的女士西装，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很严肃。
同时，也是一个负责的老师。
一堂课下来，这是乔柠对周任慧的评价。
确实负责。
课上讲的东西都比较容易懂，应该是考虑了17班学生的基础，所以特意做了比较简单的课件。
但别的科目可能需要，英语却是最不用担心的。
毕竟17班学生原本就是都打算出国的，而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是他们从小就开始学的，就算是被家族放弃的孩子，也不至于连请家教让教英语都不给。
所以，这群孩子的英语都不成问题，甚至可以说，单从英语比，这些可以跟人用英语流畅交流的17班学生可不是1班学生比得上的。
只除了……一些书面语法的问题，总体来说不算大问题。
周任慧应该也看出来了。
周任慧离开后，乔柠把带来的东西扔给江弄：“发下去，全部做一下。”
江弄翻了翻，是一些试题，“哦。”
“你也做一下，明天全部给我。”
“啊？”江弄有点奇怪，这些题目跟以前乔柠给他的简单了很多，对他来说也不算特别难，乔柠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为什么他也要做？
不过虽然奇怪，但是他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全部要做吗？”
“天哪，好像很难。”
“所以我这是终于要体会一把被试卷压垮的感觉了？”
江弄随手拍了一个男生的头：“行了，老子不是跟你们一起吗？”
莫名其妙被打的倒霉孩子默默抬头看着江弄。
江弄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继续发卷子。
卷子发完就上课了，物理老师张章踏着铃声进来，看到前排几个学生桌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卷子，顺手拿起来看了一下。
“老师……”
张章愣了一下，回过神，把卷子放回去，“好，上课。”
江弄回到位置上坐下，想到早上盛恬发给他的消息，就偷偷摸摸转头跟乔柠说话：“姐～盛恬说今天有个晚宴什么的，你去不？”
乔柠正着身子翻书，“干妈说想让我去。”
“奥。”
江弄知道，乔柠这样说就说明她打算去。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我才没有呢，就是问问你。”
听说那是什么时尚晚宴，江弄对那些东西可一向不怎么感冒。
乔柠突然眉目一凝，下意识就接住了从讲台那边扔过来的东西。
半根粉笔。
传说中课堂上的大杀器？
“哇塞——”
班上的人都被乔柠这一手给震住了。
接受着十几道目光洗礼的乔柠若无其事地把手垂下，那半截粉笔还握在手里。
张章也有点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清了清嗓子：“好好上课，别开小差。”
乔柠又默默地翻了一页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