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誉王带头,其他大臣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纷纷说起了自己的意见。
“皇上,微臣也觉得三皇子与玉洁小姐真乃是天赐良缘啊!”
“皇上,臣有不同意见,微臣觉得玉洁小姐活泼可爱,倒也五皇子殿下是良配。”
“皇上,微臣等人还是觉得二皇子比较合适。”
“皇上,……”
一时之间,肃穆的大殿内热闹了起来。
大家各抒己见,不过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扶持的皇子。
不过,经过这些,倒也可以看出现在朝堂上各皇子的势力了。
那些大臣生怕这时候自己要是表现的立场不够积极,日后在自家主子面前丢了分量。
然而,荣亲王府,还有邹清越和沈之扬他们这时候反而一句话没说。
皇上一直倒是挺有耐心的,坐在上位上,看着底下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居然没有吭声。
终于,诸位大臣们的意见基本上就快表露出来了。
这时,大殿内又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因为,皇上一直没有说话,众大臣心里也没底。
殿内寂静了下来。
皇后和三皇子,贵妃和五皇子,看上去各个都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各位大臣热议的事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当然了,他们心里此刻的想法,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这时候,已经不是他们该表现的时候了。
终于,皇上又开口了。
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老三,老五,看样子在各位大臣心里,你们俩是最合适的人选啊,那你们俩有什么想法?”
皇上亲自问了,他们也不能在装聋作哑了。
三皇子率先起身,“父皇,孩儿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
这话听起来没有一点毛病,这也是最保险的回答。
皇上点点头。
“老五,那你的想法呢?”
五皇子跟着起身说道:“孩儿跟三哥一样,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
“嗯,你们的意思父皇明白了!你们先坐下吧!”
皇上不疾不徐的说道。
三皇子和五皇子依言坐下。
莫浅浅觑了傅轻离一眼。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虽然眼前的形势和问题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事情,但是莫浅浅作为一个旁观者已经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暗流涌动。
傅轻离不好开口,只能摇摇头。
有些事,也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现在,他们只要坐在这里静观其变就行,他相信皇上和国老大人肯定会有安排的。
皇上瞥了一眼不再说话的众人。
“怎么,各位看来是没什么要说的了是吗?!”
……
底下依然一片沉默。
“好,既然这样,那就容朕想想吧!这事暂且先搁一旁,大家还是先品尝品尝今晚的美味佳肴以及欣赏一下精彩的表演吧!”
皇上一声令下,李公公立刻做了一个动作。
瞬间,早就准备好,等候在一旁的表演者们纷纷上台。
有了这些精彩的表演,席上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的意思。
“轻离,那皇上看起来不一般啊!”
莫浅浅小声的在傅轻离耳边说着。
大殿中央,舞女乐师们载歌载舞,莫浅浅说话的声音很轻,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听到她在说什么。
傅轻离低着头说道:“若是头脑一般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坐上皇位,而且还在这个位置上稳稳的坐这么多年!”
所以,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掌权者,不管他看起来是多么的亲善,其实都是不简单的,表面的东西都是迷惑人的表象。
莫浅浅点点头,默认了傅轻离的话。
傅轻离淡淡的笑了笑,一如既往的主动往莫浅浅跟前拿了一些精致的糕点。
“这些都是宫里的御膳房做的,你试试味道如何!”
莫浅浅不客气的拿起傅轻离递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然后忍不住说道:
“不愧是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果然好极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傅轻离宠溺的说道。
能让莫浅浅吃到这些精致美味的东西,也算是莫浅浅进宫最大的收获了吧!
而此时的傅轻离和莫浅浅并没有发现,皇上的视线偶然间总是在他们身上扫过。
这个莫浅浅,确实跟国老大人所说的一样,简直跟当年的舒儿一模一样。
皇上忆起了一些往事,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丝遗憾。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对于大多数能来赴宴的官员和官眷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和欢喜了。
然而,只有看似在忙着照顾莫浅浅和欣赏着歌舞的五皇子才注意到,皇后娘娘和五皇子身边的手下已经来回跑了几遍了。
五皇子和傅轻离的眼神不经意中对视了片刻,然后又移开了。
不知不觉间,宫宴已经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皇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再一次举杯,对着众人说道:
“来,朕再敬各位卿家一杯,希望来年各位卿家还能再接再厉,为百姓安乐,国泰民安一起努力!”
众人在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对他们来说,皇上说的这些话不过就是些冠冕堂皇之词,什么话都不如他们在朝堂上站稳脚跟重要。
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国舅爷在皇后的眼神暗示下站了起来。
“皇上,不知关于国老大人家的孙小姐的良婿,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话题终于又饶了回来。
众人刚才松懈了的情绪突然又集中了。
大家一致又将目光聚了过来。
皇上说道:“国舅,这事国老大人还没开口呢,你倒是比他还着急啊!”
皇上语气平平,但是听了的人却心情起伏不安。
“皇上,老臣与国老大人同朝多年,老臣也是为国老大人多嘴问一句而已!”
国舅爷诚惶诚恐的说道。
虽然他是国舅,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实则皇上对他如何,只有国舅自己清楚。
然而,这事今晚肯定是要有个决定的,这已经不容他选择了。
“哦,国舅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样,那朕看来确实是要早点做决定了,不然各位都要为此事操碎了心啊!”
皇上岂会不知道这些大臣们的心思。
这些人啊,把想法都已经表现在脸上了。
“朕觉得吧,就如各位所言,国老大人这么多年为国为百姓为朕,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他老人家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而玉洁作为国老大人唯一的孙女,朕自然也不然亏待辱没了她。诚如各位所言,不管是论身份还是论才能,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是这老三和老五之间该选谁,朕还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啊!”
众人颇为惊讶,没想到皇上的话竟然说的如此直白。
这时,誉王居然又站了起来。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启奏。”
“誉王还有何事?”
皇上这次看着誉王的眼神微微有些不一样了。
誉王再一次说了一个更令人不敢直言的问题。
“皇上,是这样的,今日难得如此局面,各位大臣们都在场,不知皇上心中的立储人选可有了合适的心意之人?!”
这个问题果然一问出来,殿内又是一片肃静。
大家安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很难听到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确确实实是众人最在意的问题,甚至比把玉洁许给哪位皇子来的更为重要。
但是,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可是敢当面问皇上的,只有誉王一个人。
皇上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看来各位卿家当真是一心为国,不然的话,也不会为立储之事操碎了心啊!”
皇上意有所指,语气中充满了深意。
众大臣开始有些不安。
不知道皇上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
“皇后,贵妃,你们觉得呢?”
忽然被皇上点明,皇后显得有些惊讶。
“皇上,臣妾只愿皇儿能为皇上分忧就好,不敢有所奢求。”
而贵妃则笑容明艳的说道:“皇上,这些前朝的事臣妾不懂,也不敢多做评论,一切就听皇上的安排就行。”
……
皇后没想到贵妃如此狡猾,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管她了。
眼下,就看皇上自己的决定了。
“好,既然连你们都没有意见,那朕就全权做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起。
唯有莫浅浅傅轻离,还有三皇子五皇子等人,看起来依然镇定自若!
“好,那朕就趁着今日宫宴,将这两件大事一起解决了!朕决定……”
说着说着,皇上停了一下。
众人翘首期盼,等着皇上宣布最后的结果。
“朕决定,将国老府孙小姐玉洁许给五皇子为正妃,待另择吉日完婚!”
这话一出,台下一片寂静。
一瞬间,众人神色皆变,大家喜的喜,忧的忧。
皇后和三皇子虽然一直故作淡然,但此时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而五皇子一直偷偷握紧的拳头,此时终于松开了。
五皇子赶紧起身,“是,儿臣遵旨,多谢父皇赐婚!”
虽然五皇子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和打算,可是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倒是着实让他喜出望外。
可皇上却说道:“老五,朕虽然把玉洁小姐许给了你,那你可得好好的对人家,莫要辜负了朕和国老大人!”
虽然皇上清楚五皇子的为人,但是那到底是国老大人的孙女,他希望老五不仅因为眼前的权势对玉洁好,以后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可以一心一意的对玉洁一直好下去。
五皇子跪下,郑重的承诺道:“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绝不会辜负父皇和国老大人,更不会辜负玉洁小姐的!”
好不容易得到的媳妇,五皇子宠还来不及呢,哪敢对她不好啊!
皇上又问玉洁:“丫头,你对朕给你许的郎君满意吗?”
玉洁不知道国老大人和皇上是不是提前说好的,但是相对其他人,不用说,五皇子绝对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了。
“臣女多谢皇上赐婚,臣女没有任何意见!”
“嗯,那就好!”
见五皇子和玉洁都没有意见,皇上看上去对这个结果似乎也是挺满意的。
因为这确确实实是他曾经答应过国老大人的,一定要为玉洁选一个玉洁自己愿意的,会对玉洁好的如意郎君。
“至于立储之事,涉及国事天下,这事暂时就先缓缓,等过些时日朕有了决定再昭告各位大臣!”
终究,关于立储的事,皇上还是没有立即宣布结果。
然而,三皇子却站了起来。
“父皇,依儿臣看,这事您还是现在就做下决定吧!”
三皇子的语气不同以往,变得有些冰冷。
皇上瞥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你现在是让朕听你的命令?”
皇上的恼怒已经显然易见了!
这老三,是脑子不清楚了嘛,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他说话。
三皇子却嘴里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漠的说道:
“父皇,既然你已经将玉洁小姐许给了老五,那关于立储的人选您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抉择了吧!既然如此,何必再耽误时间呢,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大家结果吧!”
事到如今,三皇子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他又不是不清楚,把玉洁许给老五意味着什么。
只要老五背后多了国老大人这棵大树,那他在立储之事上,还有什么优势可说呢!
基本上可以说,皇上把玉洁许给老五,立储之事他就已经输了。
“你,你!”
皇上被他气的不轻。
“若是父皇再不做决定,那儿臣就为您做下决定了!”
“放肆,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父皇说话!”
三皇子冷冷的看着五皇子:“哼,你占尽了便宜,父皇居然把玉洁小姐许给了你,你心中得意了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明明是嫡子,是皇后所出,可父皇却偏心,平常对你好点也就算了,居然在这种大事上也偏心于你,你让我怎么服气?!我哪一点不如你了?!”
这才是让三皇子一直心有不甘的地方。
明明他才是嫡子,却处处与这个老五制衡,而父皇对他一向平淡,他的心里早就压抑了很多年了!
“老三,你可知道,朕对你们,从来都是一样的!”
其实,对皇上来说,作为父亲,他对每个孩子的心确确实实是一样的。
只是在立储上,他可能会有更多的考虑和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