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坐着的顾弘业，对着方既明挤眉弄眼的。
然后，等方既明起身走出会场的时候，顾弘业也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方既明问道。
顾弘业叹了口气，说道：“有人邀请我，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来，要跟我一起来, 我就来了。”
“李修勤？”方既明倒是能猜到是谁。
“对，是他。”顾弘业疑惑地问道，“你们的关系紧张到这种程度了？”
方既明笑道：“我可从来没把他当敌人，反而是当做了竞争对手。”
“这不一样吗？”顾弘业挠了挠头，“有啥区别？”
“敌人嘛，那是要坚决消灭的。”方既明心道，比如进入中国的mSN, 以及可能进入中国的GG。是的，中国不需要这些意思心态不同且散布假新闻的平台。即便国家不出手, 方既明也会把它们往死里打，那就是敌人。“至于竞争对手嘛，就好像李修勤这类了。看似我们打得很热闹，其实都是表象。如果没有李修勤，淘宝就是拢段企业了，懂吗？”
顾弘业瞬间明白了：“明白了，就跟谁说过一样，伟大的企业需要一个伟大的对手。”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在国内他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对手。但是在世界范围里，他还不够格。爱美讯，才是淘宝的目标。”
顾弘业低声问道：“那你为哔哩哔哩把把脉，以后该怎么发展？”
方既明笑道：“还用说嘛，拥抱移动互联网，及时跟进。然后呢, 发展大数据算法，云计算，把能用的资源都用起来。最好，是同时发展人工智能，辅助画手画出漫画。”
“……”
顾弘业有点无语，说道：“你说的任何一项，投入都是无底洞。”
“所以啊，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哪一步，急不来的。”方既明倒是无所谓，“要不你跟我合作搞这些项目也行，我弄出来了, 也就等于你弄出来了。我最多收你个成本费，也避免了重复研发……”
“听起来还不错。”
顾弘业倒是有点认可这个说法, “但你为什么不在会上说？”
方既明低声说道：“里面那群都是心高气傲的主, 你认为他们会采取我的想法？肯定不会的。他们就算一时间用了我的产品，过后也一定会自己去研发的。既然如此, 我还不如不跟他们说。”
顾弘业很聪明, 立即悟到了：“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未来的核心竞争力？”
“那当然。”
方既明笑道, “未来就是算法的世界。你是不知道，飞讯、百度、好导航、360、神州、淘宝……都招募了多少数学研究人员, 就是为了找到更方便的算法。再说了，不是有这个底气，我敢把这些东西堂而皇之说出来？”
顾弘业嘿嘿说道：“你可真奸诈。”
“什么奸诈，这是正常的商业操作。他们没有这个眼光，能怪得了谁？要不是担心国内互联网跟不上趟，我都不会透露这么多的。”这是方既明的心里话，他知道，有些时候不能太自私了。自己赚钱，那是应该的。但是，如果让国内互联网水平都比不上国外了，相对来说都倒退了，那就是不应该了。
一家强不是真的强，整体强才是强。
方既明很清楚，家国情怀有时候说穿了，就是一个人的大局观。
如果一个企业家没有大局观，那么都不能称之为企业家。看看上辈子的某为，任老爷子说了，如果某为的手机不是定位中高端，那么将会挤死一堆国内友商，起码有一大半友商是没饭吃的。
这话说出去后，有人觉得是吹牛。
但是，随后成立的荣耀，证明了这一点。
这还不是某为的全力出击，全力出击的话，把重点都放在国内，不去外面开拓市场，那么国内的友商日子会更加难熬。
现在方既明也是一样的，也没有全力出击，反而是留着力。
即便是有人在同一领域竞争，方既明的态度也是欢迎的。
因为方既明很清楚，哪怕是即时通讯软件，也始终有人会继续尝试。但是，方既明也不会去打压他们，只会借助这股力量，继续完善自身。
“哔哩哔哩的发展，以后是要靠影视了。”顾弘业很认真地说道，“你真的觉得，以后手机能看视频？”
“那必须的啊！你怕是不知道吧，外国的3G已经能做到了。当然了，很费钱就是。”方既明嘿嘿说道。
顾弘业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了，好像wiFi标准也出来了吧？”
“对。”方既明说道，“无线网络标准。”
“那看来，移动互联网是真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弘业无奈地说道，“国家怎么还没开放3G牌照呢？”
方既明当然不能说，这是怕国外运营商之类的抢了市场。不过呢，国家确实希望能用自己的3G技术。但不得不承认，在专利面前，想要绕过去还是太难了点。“国家有国家的顾虑吧，主要是别的国家搞3G，在城市里搞就行。但中国不行啊，只要是搞了，那么必然会覆盖大多数人群的，这成本就太大了。”
顾弘业点点头，这倒是实情。
“你推断是什么时候能搞成？”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快则两三年，迟则四五年，只要看到试点了，就说明一年内就可以全国铺开了。”
“平均四年吗？”顾弘业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还长着呢。说实话，我都不敢担保哔哩哔哩四年内能不能存活下去，最近竞争对手是越来越多了。”
方既明乐了，说道：“刚刚才说了，有竞争对手是好事，干嘛这么消极呢？不就是竞争嘛，大家兵对兵，将对将，who怕who啊？”
“也是。”顾弘业乐了。
方既明说道：“我们出来不早了，我先进去。”
“我是真的要出来去洗手间的。”顾弘业咕哝一句，“跟你说了那么久，连这事都差点忘了。”
然鹅，当方既明进入会场后，依旧感受到全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
好在，方既明早就习惯了这些炽热的眼神，没事人一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安安静静做起了一个倾听别人心声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