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昕玥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会神。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你努力了拼命了，也不一定有话语权。
你还得有圈子，有人脉，有关系。
她这一路走来，在海市跌跌撞撞，这么多年也没找到根大腿可以抱抱。
她这背井离乡的，家里也就是一普通人家，根本没有什么人脉贵人，可以借大腿她抱抱。
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好几天没给家里电话了，晚上跟家人视频吧。
老妈一定又念她了。
又想起孙浩的事，她帮着跑了几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不禁有些头疼。
范伟跟对方平台几个业务员也都套上了话，还约了他们平台海市的负责人喝了顿茶。
不过喝了茶的第二天，人就被警察带走了。
给范伟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说白了他们跟香江总部的所谓高层见面，也就是一个月能在视频上见一两回罢了。除了开业见到所谓的负责人，大多都是线上联系。
那边提供个交易账号，这边往账号里打钱，客户自己交易，员工则到日子拿工资。
他们这些员工连总部是不是香江都不知道，自然也是没去过的。
就算你提供画像什么的，也没什么用。那边的法律跟国内也不一样，法人是不是香江籍都不一定。
这事也没个有用的突破口。
听说好多海市的客户联合起来请了一家很有名的律所代为维权，最后会是什么结果，杨昕玥着实是不看好。
这维权费收得不低呢。
钱收不回来不算，又一笔大支出没了。
杨昕玥这几天跟钱嘉惠，以及她们团队的几个同事陆续都去看过了孙浩。
也把她这几天奔走的情况跟孙浩说了，没什么好的消息，钱大概率是拿不回来了。
孙家人抱在一起又哭了半天。
杨昕玥部门里总共捐了一万块钱，杨昕玥又从活动经费了抽了三万出来，自己又拿了一万，总共给了他家五万块。
也算帮着他们一家先挺过这一阵再说。
虽然没什么好的消息，但孙浩情绪基本算稳定了。
家人也都帮着劝，他也慢慢接受了现实，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杨昕玥让他把年假都用了，又多批了他一段时间，让他调整好再上班。
他现在的情绪还不适合接见客户。别把一些负面情绪带给客户。
这期间杨昕玥的上司谢总也找杨昕玥了解了下情况。
杨昕玥汇报完情况，就发现行政部和IT部联合来查员工电脑。
电脑上与工作无关的程序统统被卸载了。如果发现员工上班登陆与工作无关的网站，被IT监控到，基本要凉。
扣钱那都是小事。
培训部也立马跟上，连上了几堂员工教育课，还花高价请了外部的心理咨询师来给员工做了一下心理疏导。
这一番操作下来，大家也是叫苦不迭。
杨昕玥和他们四分的小伙伴走在公司里赔了不少笑脸。
这天杨昕玥出门见客户回来，进到公司，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怪，见她看过去，还躲躲闪闪的。
杨昕玥心里纳闷。
以为是因为孙浩的事。所以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等她回到她们四分的工区，发现她四分的小伙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皱着眉进了她办公室，拧了一瓶矿泉水喝了。
还没等她喝完，范伟就敲门进来了。
盯着她的戒指，问她：“老大，你结婚了？”
他是知道她老大的情况的。
之前见她老大带了戒指，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结婚的不带戒指，不结婚的哪个手指都带，大家都习以为常。
杨昕玥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我结婚了，你感觉很奇怪？”
“老大，你真结婚了？”差点跳起来。
杨昕玥抓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去拍他：“作妖是吧？”
范伟一边躲一边说：“老大，你跟我说说，你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结的婚？对方是什么人？”
“你查户口啊？要干嘛？”杨昕玥实在不明白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是怎么了。
“不是，老大，事情可能有些大了！”
“什么事情有些大了？”
“老大，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
杨昕玥也有些急：“到底什么事要我知道？有话就说，长话短说，我快忙死了，别来烦我！”
“老大，你知道快音吧？”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火星人！”
“那老大你有账号吧，登陆过吧？”
杨昕玥摇头。
“我就知道你除了工作什么事都不关心。”
“到底什么事？”杨昕玥皱眉。
范伟忙在手机上摆弄了一下，把他的手机递给杨昕玥。
杨昕玥接过来看……
才看了一会，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被冻住了。
崔媛媛的快音账号上，最新的一条内容，挂了她和李慕颀的结婚照片，编辑的文字是：“你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我起不来身了，没事，你幸福就好。”
这条内容里有两张相片，一张是杨昕玥和李慕颀的结婚照。
照片上把李慕颀的消息屏蔽了，而杨昕玥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却大大方方公布在网上。
另一张相片则是崔媛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容颜憔悴的样子。
杨昕玥脑子里嗡嗡响。
她又去看评论……
评论里全是骂她的信息。
说她杨昕玥是个小三，说她不要脸，别人那么多年的感情都去破坏，长得还没崔媛媛好看，年纪也比她大，到底是施了什么下流手段把别人男朋友抢到手的……
还有人说“现在的女人就想不劳而获，就等着捡现成的……”
“看这身份证是南省的人啊，南省的女人都这样的吗？太可怕了。”
“看来以后不能和我男朋友去那边了，怕我男朋友回不来。”
有南省的人就说这个锅我们不背，个例不能说明问题。
好多人还说要人肉她。
杨昕玥看得手脚直发软……
她又把崔媛媛发的所有内容都看了，无一不是和李慕颀在一起旅行时的相片和视频，满屏都在秀恩爱。
杨昕玥手脚发凉。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