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明明准时睡觉但第二天醒来梳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黑眼圈没缓解多少。
到教室后她打了好几个哈欠，和曲兮徐晚婷讨论黑板报时语调都懒懒的。
她们在早自习开始前的五分钟里结束了，徐晚婷和肖芷一起走回位子时徐晚婷拍了下肖芷的肩膀。
“班长，你昨晚熬夜了？”
“啊？”肖芷慌张地转头问道，“黑眼圈真的很深吗？”
徐晚婷摇了摇头：“这我看不出来，但我看你一直在打哈欠。”
“我昨晚做噩梦了。”肖芷不安地又问了一遍，“我的黑眼圈很明显吗？”
徐晚婷没关注过肖芷的黑眼圈，见她在意便安慰道：“放心啦，不专门盯着看是察觉不出来的。”
“那就好。”肖芷回到自己的位子边，看了眼正在翻书的同桌。
她拘束地坐下来，看上去目视前方，却一直用余光瞟着旁边的人。
男孩看书的动作未曾变过，似乎学习得很是投入。
肖芷调整呼吸，稍微轻松了些。她把第一节课的课本放到了桌上，打算做老师布置在早自习完成的任务。
嗯！他应该不会注意到黑眼圈的。
不然也太尴尬了。
裴廷听到铅笔摩擦纸张的声音时，压在英语书上的手动了动。
他缓缓眨了下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随之颤动。
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之前在福利院待的事，世人对福利院的孩子一般只有三种态度：可怜、厌恶、漠视。
她呢？
她是怎么看他的？
裴廷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本上的英语单词，半天都记不住一个，索性合上了书，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头看向肖芷。
小姑娘立马浑身紧绷，低了点头，写字的力量加大了不少，落笔之处的纸张都有了皱褶。
裴廷跟着拿出早自习的作业，将头转了回去。
余光里小姑娘的肩膀没再绷着，握着笔的手指松了松，写字流畅起来。
裴廷翻开练习本，拿笔的时候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不想伤害他所以选择逃避吗？
碰到特殊的异类不知道怎么接触，躲避是很正常的反应。
在肖芷想好相处方式之前大概是不会搭理他了。
裴廷思及此反倒是坦然了，毕竟这是他遇到的属于很温和的一类态度了。
肖芷不主动开口，少言少语的同桌几乎是半句话都懒得说。
坐后面的赵钦几次和裴廷说话都跟对牛弹琴似的得不到任何的反馈，只以为新同学心情不好，不敢再惹他。
僵持的状态持续到中午吃完饭，数学老师对裴廷讲解完回家作业让他把肖芷喊过来。
裴廷拿着自己几近全对的作业，面无表情地回到教室找到肖芷。
“你……”他刚张开嘴就看到肖芷着急地反驳。
“我昨晚没熬夜！”
“……”
见裴廷沉默似是不信，肖芷又加了句：“真的！”
裴廷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一上午积累的落寞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半晌才神情复杂地继续说道：“数学老师让你带着笔去她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