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倾抬头，看向荣寒城，他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身后是车水马龙，而他手中，拿着文件夹，翻开一页，眉头蹙起的样子，有些帅。
聂倾倾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她嘴那么长干什么？！直接放下文件夹就走不行吗！非要多说话，现在报应来了吧！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情愿，面上也要装成热爱工作的好员工，扬起笑，狗腿道：“荣总还有什么吩咐？”
“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落在文件上，骨指分明。
聂倾倾蹑手蹑脚走过去，鼻端都是淡淡“情迷”香水味，有些熟悉，又不熟悉。
虽然是同款香水，但喷在许流舟和荣寒城两个人身上，韵味却不尽相同。
甩甩脑袋，甩掉脑子里胡思乱想，聚精会神看文件，顺着荣寒城手指，找到地方，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东西是她找的资料，她写的，聂倾倾很熟悉，越讲越带劲，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甚至都忘了对荣寒城的惧怕。
看着这样鲜活的聂倾倾，荣寒城目光柔和不少。
她平常见自己总像老鼠见了猫，不是躲就是假装恭敬，很有距离感，总让自己觉得她离自己太远，遥不可及。但现在，她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的说话，手舞足蹈，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这种感觉，是荣寒城一直想要的。
他就是希望聂倾倾看见自己，能跟看见平常人一样，咧着嘴问个好，而不是垂头瓮声瓮气说话，甚至能跟自己一起吃饭。
就像今天中午跟那两个策划部职员一样。
讲完，聂倾倾回神，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蹬鼻子上脸。
在总裁面前又是手又是嘴，动作简直不要太多。
“咳···荣总不好意思，我有点···”后面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她讲嗨了。
聂倾倾从刚一毕业就在嘉兴广告工作，因为是第一号员工，地位非比寻常，又因为许流舟比较民主，并不计较这些，所以只要聂倾倾一讲东西，讲到嗨处，就容易手舞足蹈。
原本以为荣寒城一定皱眉，没想到他不仅脸上表情舒朗不少，连声音也听不出不耐，“没事。”
聂倾倾还能说什么？
只能千恩万谢，顺带拍马屁。
“谢谢荣总，荣总您真豁达···”
“真的？”
本来就是拍马屁，也没当真，聂倾倾以为荣寒城这种人肯定听多马屁，根本不会在意，谁知他竟然回应了！
只能一脸郑重点头，“当然！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荣总您更豁达大方的人！”
其实心里一直吐槽。
不是她说的！不是她说的！
见荣寒城脸色好不少，聂倾倾又暗戳戳往门口挪，没挪几步，又被点到，“聂倾倾，这里什么意思？”
认命般走过去，荣寒城指的地方就在刚刚那个地方下面，相距不过五六行。
聂倾倾：······
大佬，您能一次问完吗？
就算心里再翻白眼，也要好好解释。
谁让人家是总裁，是老板，是发工资的人呢！
总裁办公室外
褚夜站在办公室门口，尽职尽责。
电梯门打开，吃的肚子圆溜溜的陈禹走出来，满脸都是笑容，看见褚夜在门口站着，先是一愣，边走边问：“褚夜，你怎么站外面？”
走到褚夜面前，手臂横到褚夜肩上，搭着他就要敲总裁办公室门，被褚夜一把拉住。
“怎么了？”
褚夜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陈禹表情一下变的贱兮兮，凑到褚夜耳边，贱嗖嗖道：“怎么？老大在里面金屋藏娇了？”
褚夜直接一个白眼，没理他，往旁边陈禹办公室走。
自己一直在门口站着，就是等这货，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没做错。
如果让这货冲进去，误了老大事，这货肯定会被发配去国外。
“哎哎哎，你快说啊，老大里面是谁？”
看今天中午电梯里气氛，肯定不会是聂小姐。
那能是谁？
是沈氏集团的沈静妍还是哪位公司小姐？
老大也忒不专情了！
一边追求聂小姐，一边来者不拒。
啧啧···
陈禹追到自己办公室，褚夜也没告诉他里面是谁。
看褚夜拿出电脑开始在键盘敲击，陈禹有眼色不继续说话，扑到玻璃墙上，密切盯着总裁办公室门口动向。
不说就不说呗！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他又不是没眼睛，褚夜不说，他还不会看了？
盯着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盯的陈禹百无聊赖，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才松动了下，陈禹顿时来了精神，目光如炬，脸都要贴到玻璃墙上。
出···出来了···
看清是谁，陈禹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
老大好腹黑！
聂小姐那么避着他，他都能让聂小姐上88层，还在办公室里呆那么久，还给老大泡咖啡！
老大就是老大，一出手就非同一般！
陈禹心里对自己老大崇敬之情，顿时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蹑手蹑脚退到褚夜旁边，戳了他一下，“褚夜，你知道里面是聂小姐？”
这货真贼！
知道里面是聂小姐还不告诉自己！
褚夜扫了他一眼，目光重新投在电脑上，并没说话。
陈禹自讨没趣，坐到自己椅子上，开始翻桌上文件。
只要是让荣寒城签字的项目，都要他过一遍，才会拿到荣寒城桌上，所以陈禹的工作量，并不比荣寒城少。
聂倾倾去茶水间泡了杯黑咖啡，按照习惯加了两块方糖，搅拌几下，才端着出了茶水间。
她不知道荣寒城喜欢什么样子的黑咖啡，但上次泡的加了方糖，荣寒城也没说什么，为保完全，聂倾倾按照上次用量泡。
“总裁，您的咖啡···”
咖啡刚泡出来，冉冉冒着热气，咖啡味很重。
荣寒城端起抿了一口，指着策划案上一处地方，“说说这里。”
聂倾倾任命化身荣寒城保姆兼员工，任劳任怨解释起来。
一个小时后
荣寒城才摆手让她离开，走出总裁办公室，聂倾倾还十分怀疑。
别人都说荣寒城的时间跟黄金一样贵，她怎么一点没发现？
这么小的策划案，还是那种0收益，荣寒城吧啦吧啦问了自己差不多两个小时。
这是“贵比黄金”该有的操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