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陈近言，不简单啊……”
林凤歌低垂着脑袋，摇了摇。
在神龙大殿上，陈近言的表现让他记忆犹新，甚至是差一点让林凤歌也认为他是穿越者了。
闻言，柳一阳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笑道：“这个陈近言再不简单，跟王爷比起来……也要简单一点吧？！”
尽管他对于封王一族并无好感，但是他对于林凤歌的个人才华，那还是极其佩服的。
如果林凤歌不是齐王，他恐怕已经成为林凤歌的“舔狗”了。
只可惜……身份所逼，没办法呀！
噼里啪啦！
篝火里，不停的传出树枝燃烧的声音，顺带着还有一股飘浮在空中奇异的树香味。
这是燃烧树枝发出的味道。
时间尚早，众人围观者这团篝火，都是默不作声，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这团火焰。
周围乌漆抹黑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天公不作美，天上也没有什么星星。
也只能盯着这堆火了。
“王爷对于陈近言怎么看？”
突然，柳一阳转过头问林凤歌。
他有些好奇这两位初出茅庐的新人之间的看法。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反正现在也无聊，睡也睡不着，正好看看能不能试探一下林凤歌的口风。
而且他心里本身也对陈近言不以为然，一个年轻人坐那么大的一个位置，可行？
出现一个林凤歌本就已经是逆天了，还能再出一个陈近言不成？
咕嘟咕嘟！
林凤歌正在灌了口酒，听到柳一阳的问话才把头转过去，“什么？”
“王爷觉得，陛下让陈近言辅国，正确吗？王爷难道就不觉得……陈近言太年轻了吗？”
柳一阳又重复详细的说了一次，只是他下意识的忽视了林凤歌的年纪。
要知道，陈近言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而林凤歌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岁，只不过因为林凤歌处事的老成，所以柳一阳下意识的忽略了林凤歌的年纪。
“哈哈哈哈！”
林凤歌笑了，手上一副老成的模样道：“柳监察，这你就不懂了吧！”
“不懂，王爷何意？”
柳一阳眉头不由自主一皱，不明白林凤歌的意思。
年纪轻的人做事不如年长的人做事稳重，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这还有假？
林凤歌嘴角轻扬，摆头，缓慢说道：“监察大人犯了一个同余秋原一样的错误”
柳一阳眉头依然是紧紧皱着，不发一言。
“太过于轻视年轻人了！”
林凤歌眼睛直直的看着柳一阳，“监察大人可听闻一句话？”
柳一阳：“？”
林凤歌语气轻轻，仰头用缓慢的语速道：“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这话一出，全场的几个老头突然一时间全部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咒似的。
“后生可畏？”
柳一阳模样像是魔怔了一样，“后生可畏？”
他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思想可能出了问题？！
这让他难以接受。
反倒是另一旁的荀序，倚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凤歌打了个哈哈，没有多说什么，他要是把后半句话一起说出来了，那柳一阳恐怕就要气出血啦！
……
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论语·子罕篇·第二十三章
……
过了一会儿，林凤歌见柳一阳还是那一副魔怔了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拍了拍柳一阳。
“柳监察，你没事儿吧？”
林凤歌仔细看了看柳一阳。
娘勒，不会说了一句话把这柳一阳给说傻了吧？！
我这么牛逼的么？？
“没，没事……”
柳一阳脸上强装起一抹笑容，“王爷，本监察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不等林凤歌答应，就赶紧跑开，回营帐里黯然神伤去了。
一直以来坚守的准则，竟然是错的……？？
这就很难受了。
……
林凤歌无语，半信半疑的看柳一阳的背影，道：“他这是没事儿？？”
不会半夜气的脑溢血了吧？
林凤歌心里想到。
“哈哈，不知为何，老臣总是觉得主公有所不同。”
这时，荀序说话了，“主公似乎……总是语出惊人，而且思想境界也异常高远，远胜常人，这……”
荀序心里是又惊又喜，林凤歌表现的太稳重了，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只是他也拿捏不准……这种稳重对于一个不过二十之龄的年轻人来说，是好是坏？！
“天才嘛，不能以常理度之！能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那还能叫天才吗？”
林凤歌颇为自恋的回了一句。
荀序：“……”
张颌：“……”
许焦：“……”
围观的其他副将：“……”
……
……
翌日，天空阳星刚出，月星未隐。
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啪嗒！
啪嗒！
营地周围，几列卫队围绕着大营，巡逻。
林凤歌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的伸伸懒腰，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营帐也都被人打开。
许焦和张颌从同一个营帐里面走了出来，而荀序和柳一阳分别一个营帐。
柳一阳一出来，林凤歌一眼就瞧见他的气色不太好，便问道：“柳监察昨日休息的不好么，气色怎么这么差？”
其他几人也往柳一阳身上看去，这一看无一不是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人是鬼？
柳一阳现在跟僵尸都不差多少了。
头发乱蓬蓬的，衣服褶皱，眼睛里面充满着红血丝，脸色发白，眼窝却是发黑。
浑身上下都是透露着一股病态，很难想象这人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个晚上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柳一阳伸手毫不在意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眼睛说道：“劳烦王爷挂心了，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说完后，就难以抵挡困意的打了个哈欠。
林凤歌“……”
你丫能再敷衍一点吗？
既然柳一阳都说没事了，林凤歌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收拾一下，现在距离宁都并不远，争取在日落之前到达宁都！”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得加快速度才行。
“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