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杜老太爷急忙走上前，然后将卢姨娘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冲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杜老夫人生气的嚷道。
杜老夫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将另外一个女人护在了身后，倒是对着自己一脸的防备，难道自己是什么凶神恶煞吗？
她忽然瘫坐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她可也接受儿女不孝顺，可以接受许多事情，可就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将另一个女人放在了心间里。
她忽然发现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事情，就这样被轻易打破了。
她当年是杜老太爷娘亲的侄女，不过只是个庶出的。因为偶然见过当年的杜老太爷，便对他上了心。
可是他一个庶女又怎么能嫁给他呢，但是她不甘愿就这样放弃，于是她开始加倍的讨好杜老太爷的娘亲。
也许是她的这份执着打动了老夫人吧，还真就把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
杜老夫人如愿的嫁给了杜老太爷，实现了她心中所想。
她不知道杜老太爷对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但是他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每次跟一些官宦家的夫人们聚会时，她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因为她的夫君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
这个让她骄傲了一辈子的事情，却在几年前彻底打破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将一个不受宠的二儿子放在了心里，以至于把自己关在了正房三年。
而在这三年里一直有另一个女人陪在了他的身边，这比让她失去她的那些金银珠宝还要让她难受。
一开始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一个姨娘而已，不过是爷们闹着玩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好像不只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也从未想到在杜老太爷的眼里看到那种浓重的厌恶之情。于是她的骄傲被狠狠的击碎，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杜老太爷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受，只是吩咐着一旁的丫鬟们将杜老夫人带回到正院去。
“你没事吧？”杜老太爷转过了身子，冲着卢姨娘开口问道。
卢姨娘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腿软而已。一想到如果杜老夫人真的将自己推到的话，那自己腹中的孩儿指定是保不住了。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能有一个孩儿已经是上天的馈赠了。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那自己一定是一千个一万个承受不住的。
杜老太爷自然也是看到了她脸上的后怕，急忙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向屋里走去。
而此时的西府那边，婉兮婉如姐妹两个正跟着林先生在上课呢。
“如儿，你这字有长进啊，不过笔锋好像有些锋利啊。”林然走到了婉如的桌子前，盯着她的字好半天，开口说道。
婉如抬起了头，笑嘻嘻的说道“这是欧阳先生教我的。”
林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开口嘱咐道：“欧阳先生可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先生，你可要好好跟他学习哦。”
婉如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知道的，林先生。”
林然点了点头，走到了婉兮的桌子前，跟婉如的字相比，婉兮字则是多了一份秀美，看上去很是漂亮。
等到练习完字迹，中途休息的时候，婉如忽然开口问道：“林先生，你知道什么是姨娘吗？”
林然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她来杜府的日子也不短了，杜老爷和杜夫人的感情一直也挺好的啊，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那婉如是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的呢？
林然盯着婉如，开口问道：“如儿是从哪里听得这个词的呢？”
婉如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听府里的丫鬟和婆子们说的。”
林然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这个词呢，也是一个称呼。代表的就是男子在成亲后，又娶的女子，那么这个女子呢，则被称呼为姨娘。”
婉如听到这话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他不是已经都成亲了吗？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子呢？”
林然轻笑了一声，道：“因为他又喜欢上了别的女子啊。”
婉如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他为什么要喜欢上别的女子你呢，不能只喜欢他的妻子吗？”
林然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凄凉，对啊，为什么他不能只喜欢自己的妻子呢？
“如儿，有些事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有所体会，但是林先生要告诉你，男子们都是这样的，都是喜新厌旧的，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的就不珍惜了。”林然像是被触碰到内心的伤口似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痛苦。
婉兮和婉如姐妹两个对视了一眼，林先生这是怎么了？
不过还没等她们两个开口问什么，林然也就自己调整过来了，冲着她们两个开口说道：“好了，我们现在来上课。”
于是她们两个也只好拿起了属于，继续开始听着林然开始讲课。
因为今天是上官瑞休沐的时间，所以欧阳逸也就给婉如放了假，让她好好跟上官瑞去玩一会。
而婉兮呢，则是一个人在书房里继续练习着大字。
婉如和上官瑞两个人，再加上大王，两人一猴坐在了花园的厅子里聊着天。
“瑞哥哥，你们每天上课都学些什么啊？”婉如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上官瑞想了想，开口回答道：“也会学些古籍上的内容，还会学习一下如果处理朝堂上的政务。”
虽然有些听不太懂，但婉如还是点了点头。
“瑞哥哥，你说男子为什么不能只喜欢一个女子呢？”婉如又回想起了上午问林先生的问题。
上官瑞看着面前这个才三四岁的小丫头说出这么深沉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问？”
婉如从石桌上摆放的碟子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开口说道：“上午的时候我问林先生什么是姨娘的时候，林先生说的。她说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会喜欢很多给女子，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对于上官瑞来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告诉他，确实是这样的，即便是再敬重的嫡妻的男子，也会有上一两个小妾。
就更别说他身边活生生的例子，成德帝了。虽然跟历朝历代的皇帝相比，成德帝的后宫并不算庞大，但那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
倒是婉如他们家和她的外祖家是个例外，每位男子只有一位妻子，并无通房和小妾。
但是要问他自己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他只能说：“有些男子可以只守着一位女子，但更多的男子既受不住自己的心，又守自己的身子，会拥有几房妾室。”
“那你呢，瑞哥哥？”婉如忽然开口问道。
上官瑞从未想过自己的亲事，自己未来以后的娘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再从婉如的嘴里听见后，耳尖有些微微的泛红。
“我应该会有上一位王妃，至于侧妃什么的，我嫌麻烦，还是算了吧。”上官瑞开口回道。
婉如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们女子只可以有一个丈夫呢，不可以又许多个呢？”
上官瑞听到这话，不由的皱起了自己眉毛。倒不是说因为婉如说的这句话生气，只是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没有考虑过，现在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问题诶。
“我们的祖宗家法曾说道，女子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后从子，这也就是她们一辈子中最重要的几名男子。一名女子只可以嫁与一名男子，即便是丈夫死后，想要再嫁，即使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但是如果真的改嫁的话，也是要被外人所看不起的。”
婉如忍不住“哼”了一声，有些生气的说道：“不公平，这个世道对于女子来说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男子就可以有许多女人，而女子却只能坚守如一，就连丈夫死后改嫁都不可以，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上官瑞看到她这个愤慨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们如儿以后定会有一个坚守如一的丈夫的。”
婉如听后点了点头，道：“他要是想要娶姨娘的话，我就与他和离，再无任何关系。”
上官瑞忽然感觉很搞笑，自己居然在跟一个小孩子讨论以后成亲的事情，真的是太搞笑了。
而此时的杜承晖正在茶楼里和杜老太爷聊着天。
“承晖啊，你放心，这件事情，父亲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杜老太爷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杜承晖看到他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们明明是至亲，却生疏至此。
“事情查清楚了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杜老太爷，而是开口问道。
杜老太爷的表情僵了僵，良久之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查清楚了。”
“是谁？”杜承晖其实明明已经知道是谁了，但还是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