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八路军129大师师部，师长放下电话，粗眉皱的老高。
一旁的参谋长疑惑的问道。
“前线进攻遇到硬茬了，鬼子在柳树驼建立了一个大型堡垒群，防御力很强，攻击部队在哪里吃了大亏”师长摇了摇头，但语气中没有多少懊恼情绪。
显然，这个所谓的鬼子大型堡垒没有给师长带来多大压力。
真正让师长皱眉的是，他又得重新计划战争走向了，柳树驼显然是短时间无法拿下，那么原本的进攻计划就会因为这个受到影响。
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攻击，很多东西都超出了计划，如今的进攻走向几乎是完全脱离了计划，有的地方进度太快，有的太慢，有的歪了，有的太少，有的太多···总之一团乱麻，就没有一个是按计划来的。
超过一千万人人的组织让总部和各个师参谋部焦头烂额。
为此，进攻计划不得不多次更改，甚至多次延迟，好在鬼子也没有能力发动反击，有限的几次反击都被密的炮弹炸的灰头土脸，也没有造成什么大乱子，而八路军也有足够的时间磨砺自己这边的组织和管理能力。
“柳树驼？哪里不是有鬼子的几个三线师团么？”
参谋长看向挂在墙上的地图，疑惑的问道，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表情带着恍然大悟：“看来鬼子故布疑阵啊”
柳树驼属于交通要道，在进攻之前，八路军有过详细的侦查。
根据情报，鬼子在哪里部署了四个三线师团，大兴土木，修建工事，但侦查发现，哪里实际上建造的工事质量有限，大多都只土木工事，别说155榴弹炮的威力了，就算是105口径榴弹炮也能轻易的摧毁这种规模的工事，于是就判断鬼子只是打算在这里象征性的防御一下，不打算死守。
而且，四个三线师团也证明了这个判断，这四个师团战斗力很差，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虽然人数还是挺多，将柳树驼包围的严严实实，但论战斗力，随便两个团就能捅破。
现在看来，鬼子是故意示敌以弱，然后偷偷的建造碉堡工事。
“这鬼子如今没征调农夫了，让我们有点不适应”
参谋长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战争就是双方斗智斗勇，你瞒着我，我瞒着你，勾心斗角不亦乐乎。不可能所有的敌人情报都侦查的明明白白，但是这次侦查的失误，参谋长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以前，鬼子大兴土木，都是会调集大量民夫，抓村民修建，所以八路军能很快得到情报，甚至还能混进去几个人将鬼子的阵地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就算是鬼子没有征调民夫，也从没有掩盖过修建工事的动静，大张旗鼓的修建，再加上之前柳树驼鬼子大张旗鼓的驻扎几个三线师团，然后随便挖掘低质量的掩体壕沟，让总部想当然觉得鬼子不打算死守，根本没有多想。
这叫经验主义错误！鬼子以前一直很行霸道，军事行动丝毫不遮掩，尤其是掩体构筑，这一次突然，参谋长心想。
“应该是夜间偷偷修建的，而那几个三线师团就是负责遮蔽侦查的吧”师长也是很快明白了鬼子是如何隐蔽修建坚固堡垒的。
“根据前线部队传递来的情报来看，驻扎在柳树驼的部队应该是鬼子的第五师团，战斗力很强，而且部署的有大量重炮，两个团的进攻兵力这次伤亡较大”
“从现场的战斗来看，鬼子的主力堡垒大约有一米后的混凝土，内部夹着钢板，每个堡垒配置了八门150加农炮，还有两门240重型榴弹炮，火力很强”
师长继续说着，言语间依旧没有任何愤怒。
战斗总有伤亡！失误在所难免，而且两个团的进攻成功也不差，鬼子的伤亡不低，在地形和火力被压制的情况下，依旧有如此战果，师长也算满意。
有坚固堡垒的情况下，师一级的155榴弹炮火力很差。
“派谁解决这个硬骨头？”参谋长看着墙壁上的地图，询问道。
现如今，进攻计划是全部一团乱麻，原本预定的三路中，左翼，也就是柳树驼地域，没打通，后面的补给后勤部队和几十万修路大军待在原地。中路大军和鬼子交战在一起，虽然势如破竹，但是因为大雨和天气，以及鬼子的后方穿插，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得不说，鬼子的轻步兵穿插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一线师团的鬼子，这半个月的进攻，后方多次出现大队级鬼子顺着山路穿插袭击后方运输线和后勤物资集散地，虽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毕竟运输队的防御理念很强，比鬼子的火力强得多。
但是对进攻的影响很大。
至于左翼，则是太过顺利，结果补给跟不上，再加上暴雨影响了交通运输线，部队只能少许后撤。
总之，整个战场就是一团糟，各种事情夹杂在一起让参谋部和师部头皮发麻。
“重炮师··”师长嘴角一挑：“正好他们就停在右翼”
“啊，一米厚的堡垒，我觉得派师直属炮兵团比较好吧，重炮师，这对鬼子也太残忍了点吧，这简直是极刑啊”参谋长啧吧啧吧嘴，故作惊叹的语气。
129师因为距离的关系，最后才装备了重炮。
406属于总部直属战略炮兵部队，而师直属炮兵团装备的是305重炮，这种威力的重炮搭配穿甲弹很适合攻坚，至于重炮师，其实说起来不适合对付这大型堡垒。
但是呢，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是一回事。
如果动用重炮师，那鬼子实在是太惨了。
“直属重炮团距离太远，转移麻烦，正好重炮师最新组建，那边能给他们练练手”师长拍了拍手，觉得自己的主意很赞：“就叫这次作战任务‘凌迟’作战”
“是”
参谋长忍不住为鬼子的凄惨哀悼。
哎，可惜师部工作繁杂，不能去观战。
······
距离第三次攻击已经过去五天，就在鬼子将边缘的阵地抢修好之后，他们终于等来了八路军的第四波进攻。
虽然局势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但是鬼子中将师团长依旧毫无畏惧，背靠四个三线师团，虽然战斗力没有多少，但是还是能够弥补人力的不足，比如这次的掩体维修，全靠三线师团的人力，而且，三线师团内还是有一点有用的士兵，打散了塞进师团内部，对战斗力影响不大。
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八路军阵地，这位鬼子中将叼着香烟，表情轻松。
他看着对面这个架势，似乎不打算直接进攻，打算开始炮击，对此，他嗤之以鼻，一米厚的混凝土，就算是是帝国的203舰炮，对于柳树驼掩体也损坏很小。
他一点也不慌。
果然，如鬼子师团长所预料，八路军开始构筑炮兵阵地了，但是让他没有预料的是，敌人炮兵阵地的位置很靠后，距离堡垒足足有十多公里，而且中间隔了一座山。
“这是在预防堡垒重炮的反击？”
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但心中更加嗤之以鼻：“这么远的距离，能命中掩体？而且就算命中了，距离越远，炮弹的穿透力越差，威力越差，本来就打不破，现在怕是连皮都蹭不破了”
此时八路军已经将大炮推了上来。
“嗯，看上去是200口径的重炮，这种威对堡垒不会有大的伤害，不过小堡垒估计扛不住，看来要将边沿堡垒的部队暂时扯出来了，当八路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再出动”
看了几眼，鬼子中将彻底放下心来。
“没有任何威胁”他心中判断：‘虽然数量有点多过头了’
这种威力的火炮，哪怕数量再多，也对四个主力堡垒毫无威胁。
······
下午两点，耗时八个小时的准备工作，重炮师已经部署完毕，两百门203口径重炮完成了炮击前准备工作，跑位构筑，电话线排列，诸元设定。
“还是不熟练啊”
信任师长看着慢吞吞的各个炮队，语气不满，很不满。
“已经可以了，我们接手这些重炮才两个星期不到，就算之前都是优秀的炮兵，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新大炮比之前的105炮威力大了太多，也重了太多，动作慢是情有可原的，这次不就是来训练的么？”
一旁的副师长劝慰道。
“果然，战争是训练的最快捷径啊”
师长自然知道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
接着他下令炮击开始
“准备，瞄准，射击”
随着师长的命令下达，两百个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炮位开始了熟练的操作。
拉开炮栓，四个人抬着炮弹塞进炮尾，然后一个士兵将两包发射药推入，关闭炮栓，最后在统一的命令下，拉动了击发绳。
轰····
密集的，有节奏的炮击声顿时响起，炮口焰风如同一道被点燃的引线，在两百门大炮之间燃烧而过，暴力而整齐划一。
十几秒之后，远处的鬼子阵地上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泥土飞溅，碎石乱舞。
爆炸如同天雷滚滚。
测距，报告诸元，修正弹道···远处的观测组将炮击数据通过电话传递给跑位，随后各门炮对照着传递来的数据，开始修正弹道。
一分钟之后，炮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大部分炮弹都落在鬼子的阵地上。
测距，报告诸元，修正弹道···
直到第五波齐射，这一次几乎所有的炮弹集中命中了鬼子的堡垒阵地。
“哼，不过如此，这一点威力，对我的堡垒毫无威胁”看着最后命中主要堡垒的炮弹，鬼子中将傲慢的昂了昂下巴，语气不屑。
“报告，校准射击完第”
五波射击之后，炮兵师师长受收到了炮术军官的回复。
“换重型穿甲弹，全速射击”重炮师师长命令语气冷厉。
“是”电话被挂断。
“全体都有，更换穿甲弹”炮术指挥官挥舞着旗子，同时在电话中下令。
随后，两百个炮位拉开了炮栓，后方五个弹药手抬着一个一百三十公斤的重型穿甲弹塞进了炮管，随后则是两包发射药包被放入。
炮栓关闭，炮管扬起，拉动击发绳。
轰轰轰····密集的，有条不紊的炮击声响起，两百门重炮如同一个精准的机器，冷酷而又暴躁的运转着，伴随着节奏明快密集如鼓声的炮击声，将一枚枚沉重的重型钨合金穿甲弹以两倍多音速的速度射向鬼子堡垒。
轰轰轰····
古怪的爆炸声在鬼子堡垒处响起，鬼子中将举着望远镜看去，只见他的四个大型堡垒上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因为爆炸腾起的烟雾，他无法看见具体情况。
怎么回事？···看着如同贴在堡垒处的爆炸，以及堡垒的震动，让鬼子中将眉头一皱。
从爆炸的威力来看，似乎比之前的炮弹要小得多，但是，堡垒的震动让鬼子中将感觉有些不太妙。
发生震动，也就代表着，堡垒受到了损伤，可是这怎么可能？区区两百毫米口径的大炮，怎么可能破坏一米多厚多层的钢筋混凝土堡垒？
随着硝烟散去，他终于看清楚了堡垒的情况。
之间原本厚实坚固的堡垒外壁已经坑坑洼洼，如同被某种怪兽啃食过，大片的外层在剥落，他甚至还在一个坑洞中看到了一枚弹头。
深深嵌入堡垒外壁的弹头。
这是···他瞳孔猛然收缩···穿甲弹！
重型穿甲弹！
能击穿数百毫米装甲的穿甲弹！
糟糕···
还没来得及多想，第二波炮击已然到来，然后又是密集的爆炸声响起，伴随的是密密麻麻的堡垒外壁碎屑剥落，有的甚至露出了内部的钢板，有些甚至已经被穿甲弹击穿，一条条裂纹在堡垒外壁蔓延。
虽然只是外壁，这一点损伤堡垒能轻易承受，毕竟两层结构的掩体不是两发穿甲弹能打碎的，但是。
第三波再次抵达。
轰轰轰····
炮击源源不绝。
203毫米钨合金穿甲弹威力并不强，仅仅几公斤的装药，爆炸很差，但穿透力十足，鬼子的厚实混凝土根本对其毫无防备，被轻易的扎进去。
虽然一枚对于堡垒来说损失很小，一发炮弹也不过崩落一片而已，但是两百门炮，数万发重型穿甲弹，对鬼子的堡垒来说，犹如一个巨石，被小小的钢锤，一锤锤的敲碎。
这场战斗中，比较的不是体积和厚度，而是质量和硬度。
古时候，有大刀一刀两段，头首分离，也有小刀一笔一划，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