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厉南珩还是待不住，进去了。
唐念欢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看了看手机，转身离开了。
一时半会儿这里应该不需要她的。
厉南珩过去的时候，沈知夏立在碑前。
即便裹着斗篷，在寒风瑟瑟当中，依旧是身型单薄。
碑前放着一束花，在寒风里面，依旧好看。
厉南珩过去的时候，沈知夏依旧是纹丝不动。
除了风撩起她的长发，整个人，风佛被定住了一般。
就是眼睛通红。
“不是答应我了吗，不许偷偷哭鼻子的。”
厉南珩声线轻柔，伸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现在只是在眼眶里面打着转，没有向之前那样想断线珍珠一样洒落下来。
他轻叹一口气，但是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还有手上的动作，亦是轻轻柔柔的。
他不问为什么，只是说她没有按照约定。
他还把肩膀借给她，她靠着。
“我也不想哭鼻子的，可是就是忍不住了。”
说话的时候，沈知夏还有几分哽咽。
埋在他的颈窝处，沈知夏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嗓音。
可就是难听沙哑。
但是，厉南珩从来都不会嫌弃，只会心疼她，更加爱护她。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这又的确是事实。”
沈知夏越是想逃避的东西，她越是逃避不了。
她不能一直都当缩头乌龟，总是要直面的。
和厉南珩在这边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沈知夏说要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的腿麻了。
男人不做言语，打横抱了起来。
开始在山脚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的。
现在终于可以实践了。
沈知夏也没有拒绝。
唐念欢也差不多掐着时间过来了。
“沈小姐。”
沈知夏本来想把头埋起来的，可是又想着这样十分不礼貌，终究是抬起了头来。
唐念欢自然是看见了沈知夏通红的眼眶，微微怔愣，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沈小姐，他希望你可以忘记他，有自己的生活。”
“他还说，对不起，这是他欠你的，但是没办法亲自对你说，很抱歉。”
沈知夏沉默半晌，脸上勉强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没有说话，实在是喉间哽咽。
“再见。”
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够再见。
或许，是真的没有再见的时候了。
一直到离开这儿，沈知夏都是一言不发。
厉南珩也明白沈知夏的心情，陪着她在车里面待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沈知夏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是有些不像话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了，太阳已经出来，照得这红枫林愈发艳丽了。
沈知夏收回了目光，汲汲鼻子，声音沙哑的厉害。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沈知夏没有再看向枫叶林那边，而后撩撩头发，靠在座椅上面，闭目假寐。
低调的车，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地消失了踪影。
许久许久的山头上，有人目送着。
目送着那辆车远去，看着空旷的蜿蜒的道路，眸色复杂。
“咳咳咳。”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