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沈知夏用力把男人推开了，距离并不是很远，她逃也似的下了车。
男人微抿起薄凉的唇，还是起身下车跟上去了。
有梧桐叶枯黄，在冷风里面打着旋落下来，地上堆积了一层的枯叶，踩在上面，发出极有辨识度的声响。
三两步就拉住了沈知夏的胳膊，看着沈知夏回头，情绪有点激动。
他沉声，“我送你上去。”
“用不着。”
“你今天对我说了很多个不。”
“我以前对你说的也不少？”
只是那个时候，心里面还没有如今的那么痛，只是那个时候，还在放纵自己。
“夏夏，其实我——”
这幅口吻，这个句式，沈知夏感觉厉南珩是要说什么，但是她害怕自己听到一些什么，她现在已经足够狼狈，她不想再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添一笔。
因为第六感告诉她，厉南珩要提的是关于那天的事情。
她看着还能面对他，虽然嫌弃，虽然冷，像是一个只是跟丈夫闹别扭的小女人，其实不是这样的。
有的东西总会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想被人深挖，即便是自己心痛，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藏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一提起来，就会竖起浑身的刺，保护者自己。
“我不想听，你也别跟我提。”
甩开厉南珩的手，她拢了拢衣服，毫不留恋地上了楼。
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厉南珩直到沈知夏现在心里面的心结，他也很想冲上去抱住她。
额角血管都在跳动，经络显现得尤其渗人。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回去的时候，公寓里面还黑着，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克洛伊小姐跟男朋友约会去了没回来，依照着她以前的脾气，可能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了。
靠在门上给自己喘气的时间，摆脱脑海里面的画面。
笑靥如花得意洋洋的面容，俊美无俦的男人，还有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男人抱着小孩，小娃娃甜甜的喊着爸爸，还有漂亮的女人，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而她站在一边看着，她才是那个可怜人，那个该死的笑话。
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面全然是这幅场面。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她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
蜷缩在一起，用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床上。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如。
再一睁眼，除了眼里有些血丝，她还是高傲的沈小姐。
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原本青丝如瀑，现在凌乱不堪。
眼角无神，靠在门上，赤着脚，仰望着天花板。
那是天上的堕神，厌世但有自己的孤傲。
踩着冰凉的地板，径直往浴室里面去，鞠一捧冷水，给自己清醒清醒。
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珠从头顶留下，冲刷着内里的见不得人的肮脏情绪。
她刚刚推门出去，裹着浴巾，恰好门就开了，她以为不会回来的人却意外的回来了。
“怎么今天晚上想着回来？”
克洛伊看着美人出浴的模样，惊叹两声，“对于男人来说，太容易追到的女孩子，不会被珍惜。所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