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总裁办公室，贺一舟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左手支着下颚，右手的掌心躺着一条细细的贵金属项链，坠子是一枚简约的女式戒指。
贺一舟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戒指，脑海中回味着昨晚上的那个吻。
滋味不错，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味得多。
昨晚没忍住咬了道口子，不知道她今早起来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才对，那人迟钝得很，能想到什么？
对于自己昨晚上的恶作剧，贺一舟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他不过收了点利息而已。
被人占了便宜，他还不能收点好处了？
一个早上的时间，贺一舟光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了，桌上的文件翻都没翻过一页。
总裁办公室外，两男一女瞅了瞅办公室内的光景，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悄咪咪地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贺总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一两个助理根本不够奴役，除去办公室这三个，还有一个被派出去办事了。
此刻，一个名叫‘大boss的小跟班’的微信群里，群消息刷刷冒出来。
周邦宇：【是我眼瞎了吗，我特么竟然看到boss在发呆！】
梁非：【你不是一个人！】
佟唯：【发呆还算好的吧，我特么刚刚还看到他笑了，是我进办公室的方式不对吗？阎王还会笑？】
佟唯是四个助理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四个人中被贺一舟批的最惨的那个。用她的话来说，贺一舟这厮简直不是人，一天不压榨他们就浑身不舒坦。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畜生用，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她大好青春啊，全部奉献给了加班。
为此，她亲切地称呼贺一舟为——活阎王！
周邦宇：【这世界玄幻了吧？我九点多拿过去的文件，boss现在都没批完，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
梁非：【没有。boss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该不是春天到了，思春了吧？】
佟唯：【思你个头啊！阎王无情无爱，哪儿来的春可以思？】
梁非：【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上天有好生之德，看不惯boss欺压我们，派了个仙女下凡来收了他呢？】
佟唯：【我不信！阎王孤独终老，不解释。】
梁非：【赌吗？】
佟唯：【两百？】
梁非：【五百。】
佟唯：【成交！】
周邦宇：【我，裁判！】
戚语办事回来，就看到自己的仨同事桌上摆着份文件，看似在认认真真工作，眼珠子却一直往下头瞟，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干正事。
“上班时间摸鱼，又想被扣工资了？”戚语冷声道。
三人手忙脚乱把手机收好，冲着戚语讨好地笑笑。
佟唯：“头儿，我们在谈正事。”
戚语嗤了一声，自己翻了一下手机的记录，皮笑肉不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
“我们是给boss打工的嘛，boss的事当然是正事。”佟唯一本正经地解释，心中暗忖下班之后拉个三人的小群，不带戚语一块玩儿了。
贺一舟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把项链挂回脖子上，戒指收进衬衫里。
“戚语。”
戚语看了三人一眼，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工资保住了。
戚语走进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交给贺一舟，“这是您今早让我查的楼氏的资料。”
“嗯！”贺一舟接过，当即翻阅起来。他的速度很快，不消一会儿，资料已经翻阅过半。蓦地，他停下了手，视线久久停留在某一页上。
戚语看他神色有异，问：“贺总，有什么不对吗？”
贺一舟不答，反是问：“逐浪进展得怎么样了？”
逐浪便是“渡”目前工作的重心，是“渡”完全打开B市市场的一场大战，利润十分可观。B市无数企业挤破头都想参与进去。
戚语道：“一切正常。目前正在跟B市各大公司接洽，寻找最合适的合作者。”
“初步定了谁？”
戚语：“蓝氏，程氏，致远还有谢氏。”
“加一个。”贺一舟说。
“哪个？”
贺一舟：“楼氏。”
“楼氏？”戚语斟酌片刻，道：“贺总，楼氏虽然在B市影响力很强，但在逐浪这个项目上，它并不占据优势。市场部在第二轮筛选的时候已经把它筛选出来了……”
贺一舟抬头看他，不说话。
戚语适时止住话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boss的总没错。
戚语离开后，贺一舟的目光落回文件上的某一页。页面的最上方写着——
楼亦水，现任副总。
他不由抬手，隔着衣服摩挲了衬衫内的戒指，低低地笑了起来，显然心情极好。
“楼亦水，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
楼氏。
楼亦水接到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你确定？”
肖晟点点头，““渡”的总裁特助戚语亲自联系的我，说有跟我们合作的意向，希望我们这边尽快给出合作方案。”
楼亦水沉声道：“我记得，楼氏在第二轮筛选中已经被筛选出去了。”
“内部消息，确实是这样。”肖晟道：“我探过戚特助的口风，据他所说，是他们总裁亲自开口，把楼氏纳入备选名单中的。”
楼亦水指尖颤了颤。
露辛达站在一旁，眼神闪烁。
哎呀，她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肖晟又道：“如果我们能抓住这次机会，促成合作，楼氏的影响力将会大大提高。而且对您，也有不小的好处。董事会那些人，虽然表面上不说，心底多多少少不服您，您要是能拿到这个项目，副总的地位将无人能撼动。”
楼亦水到底年轻，阅历太浅是她的短板，虽能力出众，董事会还是颇有微词。这次合作若真成了，她就能彻底在楼氏站稳脚跟。
楼亦水不说话，肖晟也摸不准她的想法，试探地问：“或许您可以约渡的总裁见个面，谈一谈。”
楼亦水默了一会儿，道：“你去办吧！”
肖晟：“好的。”
打发走肖晟和露辛达，楼亦水看着桌上的那件木舟模型，低声道：“贺一舟，你是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