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霞走到讲台上，打开教学材料，一沓试卷被夹在里边。
试卷分成几部分放着，任敏霞拿起最上边的那部分，面色凝重。
她不禁想起了周末，她在家里批改试卷，批到的莫蘅那一张，起初她是不屑的，直至批改完前两大题，她的脸逐渐发热了起来——
她被打脸了。
任敏霞长叹一口气，讲台底下七成学生瑟瑟发抖。
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叛逆，但不代表不重视成绩。
尤其是重点高中的学生。
底下的学生们提心吊胆着：试卷很难，他们考得不好他们心知肚明，但……看英语老师这个表情？考得真的很差么？
任敏霞叫英语课代表上来领试卷发下去，一张一张试卷回到一个个主人的手里，有些人不禁松了口气，有些人面色凝重得趋近任敏霞。
祝安琪拿到试卷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巴了：“66分，被我妈看见我妈要骂死我！”
林湘怡在祝安琪拿到试卷之后才拿到试卷，她看着试卷上边分数一栏的“85”，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具体情绪。
“85分，湘怡，你好厉害啊！”祝安琪羡慕地看着林湘怡的试卷，语气酸酸的，“不能被我妈知道你考这么高，那我真的死了啊！”
“下次努力就行啦。”林湘怡撑起笑，安慰道：“只是一场小测验，说明不了什么的。”
祝安琪稍微振作了一些。
试卷差不多快发完了，英语课代表手里还拿着几张，此时她站在教室中央，往后排看了看，踟蹰不定。
“张曼，还没发完吗？”任敏霞等急了，出声问。
张曼急急忙忙应了一声，拿着试卷，走向后排。
“莫蘅，你的。”张曼把最上边的英语卷子抽给了莫蘅，眼神惊奇，“你进步好大。”
“还有……”张曼把先前被她压在最底下的卷子也抽了出来，放在季越淮面前。
张曼发完莫蘅和季越淮的卷子就走了，莫蘅拿到卷子，匆匆瞥了一眼卷子的成绩，收回了眼神，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季越淮的卷子。
季越淮的试卷很干净，因为干净，分数栏那儿很大的一个“0”，用红笔写着，非常显眼。
莫蘅弯唇，感到好笑，忽的，她手里一空，卷子被旁边的人抽了去。
季越淮弃自己的试卷不顾，认认真真看起莫蘅的试卷。
英语测验不单单只是一场测验，还意味着其他东西。
比如莫蘅和周涛的赌约。
周涛拿着卷子，看着最上边的“95”，脸都快笑歪了，分数下边圈了个“1”，代表他的分数排全班第一。
成绩一下来，周涛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瞪着莫蘅：“你多少分？”
他的态度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些凶，莫蘅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涛顿时乐了，莫蘅不说话，不就是意味着，她翻车了？
“废物。”周涛说骂就骂，毫不含糊，“下课之后，你必须道歉！”
莫蘅依然面无表情，也不再看他。
“我等你的道歉。”周涛的笑容透着明明白白的恶劣，他不再过问，在他看来，莫蘅不说话，就是输给了他！